她是第一次見時安夏這副殺氣騰騰的模樣,見者心悸。
時安心哪裡肯依,邊哭邊跪爬到父親身邊,抱的卻是於素君的腿,“母親,救我!”
這下知道是母親了!
也無非是因着於素君在時安夏面前有幾分臉面!
可於素君是個拎得清的,只淡淡道,“先聽夏兒怎麼說,該你的責罰跑不了;真冤枉了你,我也不會坐視不理。”
當家主母的威嚴,自是要時刻體現。
時安心的心沉了下去。母親是靠不住的,恐怕父親也......靠不住。
她害怕極了,張了張口,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時安夏見時安心還想開口辯解,浪費時間,一個眼刀殺過去,聲音卻冰涼緩淡,“安心姐姐請安心,這件事會給足你機會狡辯,你先想好借口和措辭。”
時安心被那個眼刀殺得手腳發麻,更加委頓不起,就那麼抱着於素君的腿瑟瑟發抖。
於素君便知,今次這個女兒闖下了彌天大禍。
時安夏向黃萬千和黃皓清行了個晚輩禮,這才道,“黃姑娘的傷勢已經做了處理,她無大礙。但我有大礙。”
頓了一下,她指着黃思凝脖子上的淤痕,“黃姑娘三尺白凌吊在我夏時院的樹上,意欲往我未婚夫婿身上潑污水。”
她向北茴示意。北茴便將一張帶血的遺書呈到了黃萬千和黃皓清眼前。
那字跡自然是熟悉的,曾經看過無數次,如今再看時,只覺一陣羞愧臉紅。
上面寫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,簡直沒眼看。全篇言之無物,就是一個恨嫁女細述對“陳公子”的綿綿情意。
今日見陳公子有了別的心上人,便是想不開得很,要去弔死在人家心上人院子裡頭的樹上。讓他們日日夜夜記住,幸福是踩着她屍體過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