侄女兒跟二嫂長得是真像啊!當初是怎麼會覺得她不可能是二哥的女兒?不可能是侯府二房的嫡長女?
當初她到底是有多嘴賤,才說得出侄女兒的壞話?
那種熱意又盈了滿眶。
下一秒,就聽侄女兒吩咐下去,“拿個食盒來,給小姑母裝點糯米糍回去嘗嘗。”她交代完,又道,“夜深了,就不請小姑母進去坐了。改日若得閑,侄女兒請小姑母飲茶。”
時婉珍想笑着應下,可一張嘴,嘴就往下撇,濕意盈滿了眼眶。
時安夏便是問,“小姑母是覺得侄女兒長得可憐,還是......晦氣?怎的這副難過的表情?”
時婉珍忙搖頭,趕緊澄清,“不是不是,我就是沒,沒想到你,你還肯叫我一聲小姑母。”
時安夏漸漸隱了笑容,正色道,“我跟小姑母算起來也不是什麼深仇大恨,上次坑我母親鋪子的銀子,也是銀貨兩訖,一筆勾銷。”
時婉珍忙點頭稱是。
時安夏問,“那小姑母可恨我拿了你一個莊子?”
時婉珍認真想了想,良久,才道,“不恨了!那莊子給你還值點價,放我手裡......呵,最後也落不到我手裡了。”
時安夏點點頭,“小姑母既不恨我,這些日子以來除了悄悄嚼點舌根,倒也沒對我和母親做什麼令人厭煩之事。於情於理,我也該叫您一聲小姑母的,畢竟,您始終是我父親的妹妹。”
時婉珍忽然深刻明白了當日時安夏所說:我認你,你才是我小姑母;我要不認你,你就什麼都不是。
如今,她兇惡的侄女是認了她!
但也僅僅是現在她沒做喪盡天良的事,所以被承認了而已。一旦她犯下大姐時婉晴那樣不可饒恕的錯來,那就真的不認了。
時婉珍的心,這一刻莫名安定下來。原本亂糟糟的心情,忽然就被撫平了。
她便是小心翼翼問,“那日你說的話,還算數嗎?”
時安夏挑眉,“哪日?我說了什麼?”
她說的至理名言多了去了,鬼知道是哪句毒雞湯把這小姑母給毒醒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