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安夏悠悠接話,“父親有這份心,夏兒心領了。”
時成軒見女兒來了,趕緊抹了一把眼淚,氣咻咻“哼”了一聲。
又聽女兒打了個轉折,“不過,父親可聽過一句話?”
“沒聽過!”肯定不是什麼好話。
果然!“父親沒聽過,那女兒告訴您一聲。常言道,遲來的深情比草賤!”時安夏淡淡開口,面色從容,“所以父親大可不必如此。”
時成軒的心,忽然抽疼了一下,紅了眼眶,“夏兒,你就這麼恨我?”
時安夏仍舊語氣十分淡漠,“恨也談不上,畢竟從沒在您身上奢望過父愛。”
“你!是真懂氣人!”時成軒抬起頭,看着自家閨女那氣人的小模樣,心兒氣得抽抽。
“我喜歡誅心!”時安夏緩緩道,“父親,您這人不壞,但耳根子軟,沒有主見。有時候這樣的人,比壞人更讓人痛恨。因為您只要一聲‘我不知道’,‘我也很痛苦’或者‘都是他們害我’,就把責任推脫得一乾二淨。好似全天下,就您一個人無辜。”
若是往常,時成軒指定咆哮起來,“不是不是!不是這樣!我本來就沒錯!”
可今日不同。
女兒那句“遲來的深情比草賤”徹底把他傷着了。
或者是更早,女兒問他,“那你對我有感情嗎?”他就已經悔恨不安。
時成軒淚眼朦朧,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是愛女兒的。因為愛,所以被傷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