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鳶在姚氏踏入侯府海棠院漫花廳的第一時間,就收到了消息。
“少主,要不要去請她離開?”下屬晉七來問。
岑鳶淡淡道,“她喜歡碰壁就讓她去碰。”頓了一下,又道,“滄州運向肅州的棉花,這次是最後一次低價了。下次按市場價給陳家。”
晉七應下,又問,“玉城那邊的陳家呢?”
“價格照舊。”岑鳶吩咐下去,“但你要讓陳三叔做兩套賬本。”
晉七明白了,京城的陳家被放棄了。少主真正扶持的是陳三叔陳濟禮。
晉七還是不放心,“少主,那要去提醒一下時姑娘么?”
岑鳶道,“不必。”這點小事,他家小姑娘應付起來有什麼難的。
漫花廳裡頭,姚氏紅着雙眼,坐在椅上。
時安夏進來之前,便是在門外打量了一會兒才入的廳。
眼前婦人與畫像上年長的那位有幾分相似,但因保養得當,長得珠圓玉潤,反而比那位看起來還要美上幾分。
只是氣質上,和京城大部分貴夫人相比,還是差了很大一截。
不過因着是岑鳶名義上的養母,時安夏還是娓娓行了個晚輩禮才入座。
這也是姚氏第一次見時安夏。
這位侯府嫡小姐通身貴氣自不必說,尤勝在行走和端坐的體態上。
她舉手投足間的從容,甚至吐字分明是謙讓和禮遇,卻無端給人帶來一種說不出的威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