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7章
邱宏遠自匯州遠道而來,還處於眼盲耳聾的階段。偶爾在路上聽人說起“海晏公主”或者“雲起書院”,那是一點都聯想不上建安侯府。
且,有的人是過目不忘;他卻是真正達到了言帚忘笤,說東忘西,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忘我境界。
他還以為是幾年前的建安侯府呢,那是一點也沒將之放在眼裡。
在邱宏遠看來,建安侯府跟他家一樣,沒落了。細究起來,恐怕還不如他家呢。
他家至少還有幾個年長的撐着,建安侯府已淪落到由着一幫孩子在主事。
邱宏遠打聽了一下,為何髮妻不住侯府,要住外頭?
原來是上面老的沒了,中間搬的搬了,散的散了,最後世子頭銜落在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身上。
這侯府的當家主母,就是個剛成親沒幾天的小娘子。
說白了,門兒都還沒認齊呢,要怎麼插手這七大姑八大姨的事兒?
這也是他昨夜敢當眾休妻的底氣。
否則就他們家那破落樣兒,就算知道髮妻犯了七出,別說沒證據,就算有證據,他也不敢得罪這門親戚。
現在就不同了。那幫孩子肯定鎮不住場子,他就不信,他這麼大個爺們往侯府里一站,人家還能給他臉子看。
而他休妻的目的,自然是瞅准了髮妻那點嫁妝。
要在京中謀職,少不得需着銀子鋪路。他手頭緊,拿什麼打點?
正不知從哪下手呢,就遞了個借口過來,讓他休妻。
他只恨不得連夜就去官府登記在冊。
邱宏遠一輩子都被髮妻用建安侯府的名頭壓着,早就生了厭煩。他唯一的反抗方式,就是娶妾室噁心她。
而她變本加厲在家裡作威作福。一宅子老少大小,哪個不怕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