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志言目色平淡,毫無波瀾,“聖賢書教會我知廉恥,懂榮辱,生出羞恥之心。想必母親也領悟了這句話,所以走了。也好,省得痛苦。”
邱宏遠要被逼瘋了,“我不懂你在說什麼。”
邱志言道,“北翼禁止男姬之風,你以為弄個小廝的身份帶在身邊,旁人就是瞎子?懷宿與我年紀相仿,父親不覺得羞恥嗎?還帶到京城來,是不是嫌命太長?”
邱宏遠被兒子揭穿,臉色紅一陣白一陣,“不,不是你想的那樣。那,那就,就是個小廝。”
邱志言冷笑一聲,再不說話,轉頭就走。
他回家打理母親的嫁妝去了。
在城門前,遠遠地,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那人見他來,微微一笑,對着馬車裡說了幾句話。
馬車簾便是被微微撩了起來,探出一張絕美的臉兒。她喊了一聲,“志言表哥。”
邱志言走到那人跟前,拱手一揖,“志言見過雲起表弟。”又向著馬車裡的姑娘,行了一禮,“志言見過夏兒表妹。”
分明只短短時日,卻像是經歷了一生那麼長。
邱志言莫名紅了眼眶。
時雲起眉頭微挑,“三年後,殿試見嗎?”
邱志言不知怎的,冰涼的心終於裂開一條縫,從縫裡緩緩湧出一股暖流。
他於天地間,負手而立,“鹿死誰手,尚未可知!”
時雲起淡笑不語。
時安夏如黃鶯般的聲音縈縈於耳,“志言表哥要不要代表我們雲起書院出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