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茴和西月打簾進屋,站得筆直。
時安夏利落吩咐,“北茴給我把鳳冠霞帔換下來,西月來給你們姑爺看看傷。”
西月這才瞧過去,發現姑爺額上冒著細密的汗。
他皮膚本就冷白,就算蒼白些也看不出來。可仔細一瞧,便會發現,他唇色也淡得可怕,
岑鳶挑了挑眉,看著時安夏笑了。
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她。
“小傷,無礙。”他說話的當口,看見她嚴厲的目光投過來,便是老老實實坐下了。
昨夜其實發生了極其殘酷的廝殺,就在寅時,他正以為一切都風平浪靜的時候。
他傷在右臂,早晨回府臨時包紮了一下,就穿上喜服迎親去了。
他說過,世間萬物都阻擋不了他娶她的決心。彆說傷個右臂,就是一箭穿心,他也得爬過去。
好在,順利成親了。
鮮血把他褻衣的袖子全染紅,還浸出了喜服。
喜服是大紅色,不注意倒是不易察覺。
隻時安夏在喝合巹酒時,發現岑鳶手臂處喜紅變了顏色。且他抬腕,分明吃力。
剛一喝完合巹酒,他就要跑,這不是去處理傷口又是什麼?
西月用剪子剪開岑鳶褻衣袖子,不由得驚呼,“這麼深的傷口!”
時安夏震驚地看著從手腕處直延伸到肩胛骨的傷口,還正不停往外滲血。
也不知,到底是個什麼慘烈狀況。
她想詳細問問,又顧著今兒是喜慶日子,終究將一連串疑問吞下肚。
岑鳶自已有金創藥,西月隻管替他清理傷口止了血,上藥包紮。
這一通下來,便是折騰了大半個時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