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鳶嘴上應着,卻站着不動,垂下眼看她。
小姑娘容顏極盛,穿着淺綠碎花的襦裙,更顯得春意媚人。
她水漾眸色,朱唇薄而飽滿。若非姿態端方雅緻,壓下了這方春色美艷,恐怕就成了文人筆下禍國怏民的紅顏禍水。
時安夏見男子盯着自己,忙低下頭自省,“怎麼了?我這身衣服不妥?”
岑鳶這才紅着臉別開眼,“倒無不妥。”
“那你看什麼?”時安夏脫口而出后,小臉立時也紅了。
看你好看......岑鳶到底沒好意思說出口,只岔開話題,“你去看下我備的禮,夠不夠?”
“不必看,只多不少。”時安夏溫溫然笑着,走近他,拿出一個荷包遞過去,“給你。”
岑鳶眼睛一亮,“你繡的?”
他可是最知她不愛女紅,能寫一手好字,針在她手裡卻不聽使喚。
時安夏遞過去又縮回手,有些氣餒,“算了,你會嫌棄的。還是等我練練手藝,再給你縫一個。”
岑鳶眼疾手快從她手裡搶過來,“說好了給我的,怎的還能拿回去?”
他拿在手中看,荷包上是兩隻魚,頭挨着頭。一隻長,一隻短。織的線條很簡陋,針線走勢也歪歪扭扭。
但他很喜歡,順勢就掛在了腰間。
岑鳶眸底一片濕意。
前世出征前,她也綉了個荷包給他。
同是雙魚。一條長的,一條短的,頭挨着頭。
那荷包陪着他直到生命結束。
時安夏小心翼翼地問,“前世,我是不是也綉過荷包給你?”
岑鳶遲疑了一下,搖頭,“沒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