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德帝安撫他,“不用怕,朕恕你無罪。說吧,你什麼時候發現朕這心思的?”
齊公公默了默,“皇上,真要老奴說?”
“說!”
“說了不掉腦袋?”
“掉什麼腦袋?”明德帝不滿,“朕是那種殘暴的皇帝嗎?不過,你必須保密,爛在肚子里,絕對不能外泄。”
齊萬事通點點頭,向天啟誓,“老奴有任何事都絕對爛在肚子里,皇上請放心。”
明德帝好奇地問,“朕自問沒說過什麼,你怎的就發現了?”
齊萬事通打了腹稿,才溫言道,“雲起書院對戰國公府書院,時雲起碾壓裴鈺那一場斗試,皇上您也去了現場。當時,唐氏就在後面幾排座位,也不知道在說什麼,忽然她就笑了。您當時扭過去看她的時候,足足瞧了半炷香。老奴可是瞅得真真兒的。”
有那麼明顯?明德帝尷尬地看着齊公公,忽然一拍桌子,“壞了!”
“怎的?”齊公公被明德帝的一驚一乍嚇得小心肝砰砰跳。
“夏兒肯定知道了。”明德帝摸了摸耳朵,“怪不得今晚總覺得耳朵發熱,肯定是那小兩口在說朕的壞話。”
如一盆冷水,從頭潑到腳。他清醒了,“夏兒定以為朕節流減員是為了把她母親拘進宮裡來。”
齊公公不解,“那不是好事嗎?她母親成了娘娘,多榮耀的事兒啊。”
明德帝緩緩搖頭。
不,誰能比時安夏更懂宮裡的水深火熱?
她不會允許她的母親進宮,更不會允許他這個皇帝接近她的母親。
她不會讓她母親成為帝王的軟肋。
忽如一個少年,被心上人的家人嫌棄了,心裡湧起一絲難以言狀的委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