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瘋,她從來就沒瘋。
瘋的是人間,瘋的從來都是那些利欲熏心,沒有道德良知,視人命如草芥之人。
她抬起手,不可置信伸向前。是夢吧?
她覺得自己在做夢。
也許她要死了,死前夢到女兒來找她了。
可下一刻,一雙溫暖的手就那麼握住了她的手,把自己的小臉貼在她的手心裡,“娘......”
千言萬語,化成這一個字。
哽在心頭的痛,不敢觸碰的痛,全都在這一個字裡。
岑鳶悄然退了出去。
他在想,自己是不是做錯了。
早該帶她來見阿娘的。
很明顯,阿娘並沒瘋。
她要麼是一直裝瘋,要麼就是唯一的良藥是他的小姑娘。
那夜,時安夏宿在了阿娘的房裡。
如兒時一般,抱著阿娘睡覺。
隻是那時,是她偎在阿娘懷裡。
如今,是阿娘偎在她的懷裡。
少時,阿娘為她遮風擋雨。
多年後,她長大了,有足夠能力為阿娘遮擋風雨。
那夜,母女倆說了很多很多話。
阿娘說話經常顛三倒四,可不妨礙時安夏聽懂。
阿娘說,有一次,她夢到她的小葉子長大了,成了人上人,所有人都要聽她號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