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為母親和離了孤單,人家現在自有樂子。又以為阿娘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融入,結果這才短短時日,就和母親好得跟一個人兒似的。
果然好的親人才是治愈傷口的最佳良藥。就忽然壞心地想,還好母親扔了蠢爹那個包袱。
時安夏叮囑道,“南雁,多注意我阿娘的身體,先讓她養胖些,我再找大夫想法子治傷。”
南雁應下,正要走。
又聽姑娘問,“南雁,在餘生閣侍候可還習慣?”
南雁笑著回話,“習慣,兩位老夫人都是寬厚之人。少主夫人又日日都在餘生閣用膳,南雁能見著您,便是去了心頭這份思念,其實跟在聽藍院侍候是一樣的。”
時安夏心中寬慰,“好南雁,難得你能這麼想。去吧。”
南雁告退,步履輕快地走了。
時安夏洗漱完,翻開稿子看起來。
她看的時候,嘴角彎彎,笑容落不下去。
她是真不知道母親還有這般筆力,把每一個人物都寫得栩栩如生。
尤其是表哥唐星河,那皮猴勁兒躍然紙上。
時安夏原是想讓母親打發時間,寫出來的東西若是不行,讓人潤潤色也能用,權當哄母親開心。
如今看來,是她小看了母親。
聽得屋外傳來岑鳶問話,“北茴,你們姑娘起了嗎?”
北茴答,“回少主,夫人起了有一會了。”
岑鳶這才打簾進了屋,看見時安夏坐在桌前,“怎的不多睡會兒?”
“睡不著了,今日武舉開考,還有點子興奮。”時安夏朝他招了招手,“夫君快來看,母親寫的稿子很有意思呢。”
岑鳶走過去,在她邊上坐下,拿過稿子一瞧,微微笑了,“母親這是要做文人墨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