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一拳用了全力,若是對上邢明月或是魏嶼直這種硬杠的,在出奇不意之下,也許還真能得逞。
偏偏,他運氣不好。他選擇的目標是唐星河。
此子從小躲他爹娘的打是刻在骨子裡的滑溜,具有比常人對危險事物更敏銳的嗅覺。再加上這段日子岑鳶根據他之所長專門設計和訓練過閃避,就那麼輕輕巧巧躲開了應良辰的暴力一擊。
他一躲過,就將兩個小夥伴拉離了應良辰,再順勢一嚎,“應良辰打人啦!國子監打人啦!所有人都是人證!東羽衛!衛皇司!我要告狀!”
東羽衛和衛皇司的人都在現場,眼也不瞎,從剛才親眼目睹應良辰“尿褲子”開始,就一直緊盯着這邊看。那是眼也不眨地看到應良辰率先出手打人......
很快,東羽衛來拿人了。
衛皇司也來拿人了。
雙方都要帶走應良辰,互不相讓。
這裡面的貓膩可就大了。東羽衛是明德帝的東羽衛;衛皇司表面是明德帝的,可內里是誰的還不好說。
就在眾人相持不下之時,不知誰喊了句“皇上來了”,緊接着就是齊公公那特有的尖細嗓音高喊“皇上駕到”。
整個貢院門口頓時肅穆安靜,跪了一片。
明德帝陰沉着臉,目光掃視眾人。
他不說“平身”,誰也不敢起身。
帝王的威壓,如一座山壓下來,所有人連呼吸都停止了。
應良辰更是如此。
他不知天高地厚,是因着沒見過太多世面;在崎州,朝廷命官都要對他點頭哈腰幾分,讓他誤以為在京城也是一樣。
在不怒自威的明德帝現身時,應良辰雙腿就軟了,撲通跪在了那攤水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