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賢文心裡更加難過。
聽得恆帝頓了一下,又道,“太傅差點命喪岩城,所以才想到應墉帝之約高調重回朝堂,要以此扳倒岩城官吏。太傅做得沒錯,不必羞愧。”
吳賢文的確是因為要將岩城父母官連根拔起,才給王易去信,讓對方在墉帝面前提起他這個人,最後他如約回了朝堂。
有時候權利也是百姓最好的保護傘。他萬萬沒想到,恆帝不止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,竟然還理解他的良苦用心。
只覺得一路行來的艱辛在這一刻,都被長大的恆帝撫平。
兩人這麼站着相認時,屋裡還有第三人。那就是王易,內閣首輔王大人。
王易見這對師生就這麼相認,最初是震驚,爾後是難堪和羞愧,最後他想離去卻又挪不動步。
他想再看一眼死而復生的恆帝,更想知對方是什麼打算。便是這般詭異又尷尬地留在屋裡,直到恆帝注意到他。
岑鳶淡淡道,“都坐,今日前來,我有事說。”
在說正事之前,他看向了坐在一旁的王易,“王大人編寫的《帝心萬里》,我兒時以為枯燥無味。如今回頭細思之,方覺句句經典,無一句贅述。”
王易聞言,虎軀一震。猛然跪地,老淚縱橫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皇上,是您,真的是您啊......他這話是在心裡說的,怕極了隔牆有耳,卻又無法抑制心頭激動。
他匍匐在地,久久無法起身。
直到岑鳶親手將之扶起,他才萬分羞愧道,“皇上可曾責怪老臣沒有骨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