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也還好。經歷過太多背叛后,她對一切都看得很淡,很難受人影響。所謂希望不太多,失望也就不太大。
尤其像冬喜這樣的,並未在前世跟她出生入死,同甘共苦過的人,感情就更淡了些。
這一次,時安夏是徹底放棄了冬喜。誰種的苦果,誰自己咽了吧。
李府的柴房裡,冬喜躺在血泊之中。
她想起從老家剛來京城時,見姑母一家過得紅紅火火,心裡好生羨慕。
當時真就誤以為京城遍地都是金銀可撿。
姑母的女兒女婿,兒子媳婦都在定國公府或者護國公府做事,連孫子輩的也得了重用,掙着外人羨慕的銀子。
冬喜羨慕歸羨慕,卻不是特別想簽身契做下人的。她千里迢迢投奔姑母來,真是一心想議個親。
起初她姑母給她說了個定國公府門房的小兒子,誰知那小兒子相不中她。別的沒說,只說口音上不適應,聽不太懂她說的話。
但她姑母說,那都是借口。其實是門房嫌她不掙工錢,補貼不了家用。如果她能進個大戶人家幹活兒,情況就不同了。
原本冬喜想跟她姑母進護國公府。可姑母很為難,說主子不當家,用不了那麼多人。且護國公府不缺人,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,如今是沒有多餘的坑可填人進去。
冬喜嘴上不說,心裡是不高興的。覺得她姑母心思深沉,就是不想讓她進護國公府沾光唄。
然後她姑母就給她支破落侯府去當差了。還說什麼為她好!給她尋個好主子,以後前景亮堂得很,嫁人也會嫁得好。
其實說來說去,就是不想把她帶在身邊。而且她懷疑,她姑母收了時安夏的好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