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得好聽!”皇太後端着架子,眸色掠過銳利的不屑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繼續逼問,“哀家乃先皇之妻,當今皇上之母,難道連探望病重的兒子都不被允許?這是哪國的規矩!”
“太後娘娘,父皇需要休養,他......”時安夏臉上飛快閃過一絲懼意,“他中毒嚴重,必須好生休息。他休息前,曾傳令任何人不得打擾!”
皇太后精準捕捉到那抹懼意,惡狠狠推開時安夏,“哀家今日偏要進去看個究竟!太醫,跟哀家進殿瞧瞧皇帝龍體!”
眼看黑壓壓的御林軍將樓平帶領的御林軍幾乎逼到了絕境,只差太后一聲令下。時安夏哀聲道,“罷了,皇太后要看就看吧!”
她下意識挽住了岑鳶的手。
岑鳶也彷彿一下子失去了在賽場上那種風輕雲淡的跋扈勁兒,只緊緊握住妻子的手,抿了抿唇。
馬楚翼遲疑片刻,終究收起長槍,低頭站到一側。
皇太后帶着數名御醫進了內殿,但見殿內燭光搖曳,氣氛凝重肅穆。
空氣中瀰漫著亂七八糟的濃烈草藥味兒,與平日里宮廷中的奢華氣息截然不同。
足以見得,這是試了多種草藥的結果,卻依然未能緩解明德帝的毒傷。
龍榻之上,明德帝緊閉雙眼,青黑髮紫的臉色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愈發可怖,彷彿每一寸肌膚都承載着難以言喻的痛苦與折磨。
皇太後站在一旁,吩咐身邊的宮女,為御醫們準備筆墨紙硯,以便記錄病情和藥方。
第一個上前的御醫是任太醫,他先是跪在榻前給皇帝請了安,才伸手為其把脈......這一把,手抖,驚得說不出話來。
任太醫身後的文太醫見狀也上前一把脈,老淚縱橫,猛地跪地,“皇上......皇上......皇上駕崩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