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時安夏來了,明德帝下意識將摺扇往裡挪了一下。但墨汁未乾,又不便收扇,場面還挺尷尬。
儘管如此,時安夏倒着都把摺扇隱在雲霧裡的兩人看清楚了。
一個男子站在這頭,一個女子站在那頭,兩兩相望。
這小心思!
時安夏斂眉行了禮,才問道,“父皇,聽說您要回宮?”
明德帝將毛筆放在筆擱上,抬起頭,聲音沉了幾分,“朕知道你愛護母親心切,請你相信朕,朕......不會傷害你母親。”
他頓了一下,聲音裡帶了幾分傷感,“朕也不希望她鬱鬱而終。”
時安夏聞言心咚的一跳,“父皇您......”
明德帝不欲多談,“放心,總之朕不會主動招惹你母親。可......”
他想說,如果有緣分呢?
隨即又自嘲地笑了。所謂的緣分,也不過是自己彎來繞去找上門的吧。
時安夏也不知該說什麼好,就那麼看着明德帝用水洗了手,待摺扇墨汁一干,便收了起來。
她將明德帝等人送到報國寺門口,心中五味雜陳,目送那高大的身影漸漸往階下走去。
報國寺的鐘聲悠悠響起,每一聲都像是要將她的心撞出一個缺口來。
時安夏忽然衝口而出,“父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