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想起她說有個叫“姜彪”的,老欺負人。他便想拎出來教訓一頓,結果那個姜彪已經死了。
當時他就莫名有種感覺,這姜彪的死肯定跟這倆姑娘有關。在他眼裡,這倆姑娘都是狠人。
不狠,便活不下去。以那姑娘的性子,想必不會是活不下去的類型。
此後,北翼武舉狀元郎入了晉王陣營,悄悄為晉王側妃辦事,一辦就辦了好些年。
起初,岑鳶只是為了報答時安夏的救命之恩。
他看着她嫁入晉王府,心裡沒起半點波瀾。要說有點意見,也是因着看不上晉王這廝,覺得這廝配不上小姑娘而已。
他們之間那會沒有一絲漣漪,他單純幫她辦事,她給他銀子。
每筆賬都算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
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,岑鳶心裡起了變化。這種變化的最初,是因為他發現小姑娘聰明得簡直堪稱“最強大腦”。
她一個住在王府里的女子,僅憑一些蛛絲馬跡,就能把任何一件事推演得完完整整,與他所查出的真相相差無幾。
若她生長在現代,一定是痕迹學高手。
他們之間配合得天衣無縫,十分完美。甚至後來達到了她一個眼神,他便知她要做什麼的地步。
她說上句,他轉身便出去幫她辦下句。
無須多言,從未出過差錯。他從沒令她失望,她也從沒讓他吃虧。
他們之間,原是最好的雇傭關係。
相處得越久,這層雇傭關係越單薄。他會默默幫她自主加單而不收費,也會悄悄替她解決障礙而選擇不告訴她。
他終活成了她手裡的萬箭齊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