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不覺得猙獰,今日她是真的從兒子身上看出了丈夫打人時的暴躁,也從女兒身上看到了早年自己自說自話且愛慕虛榮的模樣,甚至還看到了當時她看不起剛回府的夏兒,當著許多人讓夏兒難堪的刻薄。
心頭漫過一絲絕望和無力,她也不想要這一雙兒女。可能怎麼辦呢?她生的,她養的,她做母親的還能怎樣?
時婉珍私心裡是希望把這對兒女接回侯府,讓侄兒時雲起帶帶,讓駙馬爺管管,讓建安侯府這股好的風氣也養養她的兒女。
她管不好,但她希望別人幫她管好。顯然,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。
時婉珍站在侯府的階前垂著淚。
宋瑞仕被府衛架出來就已經很火大了,看見母親隻會哭,屁都不敢放一個,更是來火,“哭哭哭,你隻會哭!除了哭你還會乾什麼?”
時婉珍抬起帶淚的眼,“仕兒,你就這般跟母親說話的嗎?”
宋瑞仕斜著一雙眼睛看母親,“四姑母說得對,你就是個廢物!”
宋欣瑩在衣裳上擦了擦手上的湯,忙拉著兄長的衣袖,“你別這麼說母親,以後咱們還要靠母親進侯府呢。”
宋瑞仕冷笑,“靠她!她都要被那婆娘趕出來了!”
宋欣瑩走上前,拉著時婉珍撒嬌,“母親,你去求求二舅母和夏兒姐姐吧?她們一句話的事兒。我原先都聽家裡人說了,別看建安侯府的主母是這位不懂事的表嫂,其實當家做主的還是夏兒姐姐。這表嫂小門小戶上不得台麵,一點不大氣。”
時婉珍看了看兒子,又看了看女兒,不知怎的,一下子體會到大姐死時那晚的心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