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雲起耳根子雖紅,卻也不卑不亢站起身來講話。話裡都是祝福和鼓勵,也有要帶著全族人走向高處的決心,已隱隱有了一家之主的風範。
末了,他道,“在這裡我要特別代表全家所有人,歡迎阿娘成為家族一員。我希望往後餘生,阿娘每一年都與我們一起過年。”
姚笙的手腳雖還不能像正常人那樣靈便,但比以前好得太多了。
她在木藍和南雁的攙扶下站起來,向著眾人端方一低身,行了個標準的萬福禮。
姚笙抬頭,眼眶微紅,卻笑得溫婉,“我姓姚,單名一個笙字。我出身商賈,排行第七,是家裡最不受重視的女兒。我素來不奢望親情,隻以為一生便這樣了。現在才知,親情對一個人有多重要。多謝各位的寬容接納,能成為家中一員,是我姚笙的榮幸。”
她再次福身行禮,動作中不僅有著規矩與教養,更多了幾分從心底湧出的感激和喜悅。
她也是做過主母的人,一言一行,端方有禮。
且她本就年輕,養了這些日子,天天被各種藥物滋養。如今白發變黑發,皺紋淡去,模樣原就生得美豔,與唐楚君坐在一處,倒也不相上下。
隻是唐楚君到底少了些真正的磨難,看起來更清澈更簡單。而姚笙卻是曆經劫難的人,自有一股鳳凰涅槃看淡生死的從容。
眾人聽她說話,觀她舉止,臉上揚著微笑,心裡都是肅然起敬。
唐楚君早已不喊“姚笙姐姐”了,也笑起來,“笙兒妹妹,說到底,有你是夏兒的福氣,也是我的福氣。”
其實這話的意思是,有姚笙在,才是侯府真正的福氣。
這是一連串反應,沒有姚笙,她女兒時安夏早已做了冤死的鬼。
若是時安夏不在,這破落的侯府還能剩下些什麼?
連三房四房都感受得到“海晏公主”帶來的光環。遠的不說,就說四房家從小就有心疾的兒子阿棉,往日哪裡能過上有太醫診治的日子?
是時安夏親自請了太醫院治心疾的聖手洪太醫,專門給阿棉治病。
診金都不讓四房掏,時安夏說這是她對弟弟的一點心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