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著大伯母容光煥發的臉,就覺得這輩子的大伯母應該不會早逝。鬱氣在胸發不出來,才真的是要命。
上輩子她到底太忙了,又在深宮裡行得步步驚心,根本騰不出手來管宮外之事。
想必從那時候起,大伯父就埋下了獨斷專行的種子。大伯母為了兒女,也因為當初贈其一瓦的恩情忍氣吞聲。
所以如今大伯父辭官也好,在家修身養性,磨一磨骨子裡隱藏著的劣根性,不止對大家好,對他們夫妻倆也好。
“還是夏兒你的主意正,”於素君感慨地捧著溫熱的茶暖手,“我想著把她倆趕走就不錯了,還真沒想到能以此絕後患。”
一下刀了倆,嘿!痛快!
時安夏從沒想過栽贓害命,“若她們不貪,這法子也用不上。說來說去,便是一個‘貪’字害了命。”
惡奴不除,隨時隨地都會跳出來咬人一口,簡直防不勝防。
於素君神秘兮兮望了一下四周,湊近,“夏兒,不瞞你說。我前些日子做了個夢,夢到自己忍氣吞聲讓你大伯父納了柳枝為妾。也奇怪,那夢裡,你祖父祖母都還在,你大伯父根本不需要丁憂,還襲了爵。我在那個夢裡啊,傷心得不得了......”
時安夏斂了眉目,不敢看大伯母的眼睛,“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。夢都是反的嘛。”
“對對,夢都是反的。”於素君點頭。
她看著時安夏這張精致明豔的臉,恍惚了一下。何止夢是反的,更荒誕的是,夢裡時安夏竟然是宮裡的娘娘。
而她自己在夢裡也是憂思成疾,與夫君因許多小事吵架離心,還要在兒女麵前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。其中就包括納柳枝為妾,她極力反對。
時成逸惱羞成怒說,“你看看外頭哪個不是三妻四妾?我就納這麼一兩個妾,你就指手畫腳,簡直是個妒婦。”
為了讓她認清這個事實,他還夜夜宿在柳枝房裡。
那柳枝更是數次挑釁,都快騎她脖子上了。彆的都能忍,絕不能忍的是柳枝帶壞她兒子,儘拿些香豔的冊子給她兒子看,引得其正書看不進,整日神魂顛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