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您笑什麼?齊公公很是納悶。
明德帝將視線落在窗外,也不知在看什麼,隻輕聲道,“這件事,朕本就唐突。她沒做好準備,不答應朕是應該的。”
齊公公就覺得不應該。他主子是何等尊貴的人,伸手一指,哪個女子不得爭先恐後,誠惶誠恐?
又聽主子說,“朕這一生,自小便不知男女情愫是何物,隻當是生兒育女的過程。任何人對朕表達衷情,朕都覺得是浪費時光。如今方知,喜歡一個人,對方答應也好,不答應也罷,隻要朝著那個人,一步一步走近,這每一步都是快樂歡喜的。”
朝著那人走近的每一步都歡喜!岑鳶就是這麼一步一步艱難走近時安夏的啊!即使心裡多少還存著恨意,也要艱難靠近尋一個答案。
那每一步的艱辛,有多苦澀,又豈是他這點子等待可以比擬?
齊公公卻是聽得很沉醉,兩眼通紅。
明德帝將視線收回來,“佑恩,你又哭什麼?”
“老奴......老奴隻覺主子總算開竅了,可喜可賀。老奴......”齊公公忍不住抹了一把淚,“若是哪天老奴不在了,也有個人對主子知冷知熱,能疼疼主子......”
許是想起這些年,主子九五之尊呢,身邊竟然除了他,真就沒人疼過主子,齊公公又是心酸又是難過。
明德帝探過身,拍了拍齊公公的手,“佑恩身體好好的,比朕還活得久。”
他自然說的是上一世。他的佑恩可是等到惠正皇太後入土為安,才以守陵為由伴在皇陵裡。
齊公公卻不愛聽,“不不不,皇上萬歲萬萬歲,皇上才要活得長長久久。”他又抹一把淚兒,忽然放下心來,“想必唐大小姐不會輕易許人成親了。”
怪不得主子想想就笑呢!那唐大小姐若是明知主子喜歡她,還敢許人成親,那就是殺頭之罪。嗯哼,主子高,主子高明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