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立景以為她是又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,剛要安慰她什麼,手機突然響起。
他接通後,表情逐漸凝重。
“好,我知道了,現在過去。”
薄立景掛斷電話抬頭看著溫阮,語氣裡帶著歉意,“分公司項目有問題,我過去看看。”
“去忙吧學長,我這邊沒什麼事了。”
目送薄立景從另一個方向離開,她才朝著走廊儘頭的薄立寒走過去。
走向薄立寒時,溫阮的心情是很複雜的。
她一時說不清自己對他現在是什麼想法。
依賴嗎?
她已經逐漸適應不靠任何人了。
一件接一件的事情發生,薄立寒這個她心理上最想依靠的人,不出所料每一次都不在。
甚至還被推開。
溫阮內心諷刺,覺得就算是作為情人,自己也是極其失敗的。
“薄總。”溫阮語氣裡帶著疏離,站在薄立寒麵前更像是他的下屬。
“抬頭。”薄立寒不想看她低著頭,像做錯了什麼的樣子。
溫阮順從地抬眸和他對視,“怎麼了薄總?”
“你和薄立景很熟?”
他已經不止一次撞見薄立景和溫阮在一起。
兩人有說有笑,旁若無人的樣子,讓他莫名不爽。
“我和他是校友,工作上也有一些交集,學長也幫了我很多忙。”
溫阮隨口解釋,隻是語氣有些敷衍。
她不喜歡薄立寒審問犯人一樣的語氣。
“幫你忙?”薄立寒微微皺眉,“你有什麼麻煩?”
他的話就像是一個引爆炸彈的導火線。
溫阮這些天所有的怨懟在這一刻都找到了出口。
她忽然笑了。
隻是笑聲有些嘲諷。
薄立寒隻是盯著她,不明白她突然發什麼瘋。
溫阮笑得眼淚都快出來,半晌才笑夠直起腰,對薄立寒道,“薄總,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順風順水的。我就是個普通人,家人生病就足夠讓我焦頭爛額了。”
“不是給你安排了醫生?”
薄立寒不懂她有什麼好難過的。
不過幾天不見,她就像是大病一場,看著也憔悴許多。
他的話過於雲淡風輕理所當然。
一下就觸到了溫阮的逆鱗。
她的表情變得譏諷,“薄老爺子生病,薄總知道晝夜陪護,怎麼到我這就不一樣標準了?還是薄總覺得,我這樣的人,命賤,不值得多上心?”
溫阮的攻擊性過於明顯,直接在挑戰薄立寒的權威。
薄立寒的臉色立刻變得陰沉,“溫阮,你有氣彆對著我撒。”
“薄總這是什麼話,我哪敢對著你撒氣?我就是個您包養的情人,肯定事事以您為先。”溫阮明明麵帶笑容,卻讓人看起來很不舒服。
薄立寒有些厭惡她這幅麵孔。
可她眼底的破碎卻讓薄立寒說不出更重的話。
那晚在搶救室門口,她擔心溫建國的樣子,和他擔心爺爺是一樣的。
同為病人家屬,薄立寒無法再苛責她。
可是,她幾次三番和薄立景攪和在一起,還一副關係密切的樣子,讓他無法再容忍下去。
“溫阮,我問你。”薄立寒語氣裡很明顯在壓抑著怒氣,他抬手掐住溫阮的下頜,讓她不能躲閃,問道,“你和薄立景是什麼關係?”
“朋友。”溫阮脫口而出。
學長幫了自己這麼多,應該是朋友吧。
“離他遠點。”薄立寒鬆開溫阮,站直身子冷冷命令。
“對不起薄總,我不能聽你的。”溫阮仍然站在他麵前,目光也沒有回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