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。”韓竹笙雖然有心和顧懷薇離開,但是顧懷薇似乎並沒有辦法用畫作打動自己的母親。
圖書館館長不喝藥,女畫家不離開地下室。
韓竹笙不會離開副本。
“等等,我還有一幅畫。”
顧懷薇從翡翠手鐲裡拿出《野獸分食圖》,這幅巴掌大小的油畫,是顧懷薇在現實世界幫西陵淵收屍的時候,從他那堆遺留物品裡找到的。
韓竹笙對此不抱期待,女畫家又看了過來,就是那一眼,女畫家的麵部表情突然變得猙獰。
她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,打翻手邊的顏料,潑在白裙之上,像是綻開的花。
“給我,把這幅畫給我!”她聲音尖銳,夾雜著低沉的“哢哢哢”聲,如同喉嚨深處擠出的破裂音。
“喏。”顧懷薇大方地把畫遞出去。
女畫家將手中的人骨畫筆隨意扔在地上,她赤腳,踩進地上散落的顏料盤裡,濃稠的顏料濺在她腳踝上,她本人比畫更像是一幅藝術作品。
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狂熱神情。
女畫家有些狂熱地捧著畫作,她麵露癡迷的神色,把臉貼在那幅油畫上:“完美,太完美了......哢哢哢......我聽到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,比昨天晚上火災時,樓下傳來的慘叫聲還要美妙。”
隨後,她伸出濕噠噠的舌頭,貪婪地舔過裝裱過的油畫表麵,口水黏在玻璃外層,拉出一層令人作嘔的光澤。
她舔完後,緩緩抬起頭,目光死死地鎖定顧懷薇:“哢哢哢......這幅作品是誰畫的?是你嗎?”
顧懷薇刻意賣關子:“想知道?”
女畫家點頭。
“你離開地下室,我就告訴你。”
女畫家垂下頭,看著手中的油畫默不作聲,她在掙紮,她既想自己親手創造出完美的作品,又渴望著見到手中油畫的作者。
韓竹笙從來沒有見過女畫家變成這個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