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貓咪的身體不便,平時為了方便,他都是儘可能地,用最少的字表達自己的意思。
但此刻,卻也不嫌寫這麼多字麻煩了。
[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?]
暹羅貓心裡很清楚。
來得比他更早的京巴犬,肯定也早就忘記自己的名字了吧。
它一瞬不瞬地望著京巴犬,瞳孔已經縮成了紡錘形。
京巴犬那張狗臉上,表情不斷地變化。
最終,定格在了一絲錯愕與茫然。
暹羅貓知道,京巴犬一定是怎麼也回想不起他的名字了。
貨車穿過一片茫茫的灰白色。
朝著一個方向持續地行駛。
午後的陽光,絲毫不見暖意。
透過落地窗,蒼白無聲地傾撒入一間書房裡。
相比較書房,或許用圖書館來形容這個空間更為妥當。
這裡堆疊了太多的書,以至於將本該寬大的房間,擠壓得狹窄逼仄。就連牆壁,也被聳入天花板的高大書架覆蓋。林立的書架間距很小,隻容一人通過。
即便如此,仍舊有大量的書籍無處安放,堆疊在地毯上。
書房內靜謐異常。
隻能聽到書頁翻動的聲音,和偶爾的筆尖在紙上滑動的聲音。
大概是太過安靜,非但沒能令人感受到午後的寧靜溫馨,反而有種莫名的壓抑之感,充溢滿整個書房。
書房的門被猛地推開。
推門的人用的力氣實在是過大,那門撞在了牆麵上,發出一聲震耳的聲響,然後被反彈回去。
正坐在書桌前提筆寫作的男人,因為這動靜受到驚擾,停下了手裡的筆。
他深深地蹙起眉頭,抬起頭來,朝著來人的方向看了過去。
“有什麼事?”男人問道。
他的語氣冷淡,隱約透露出被壓抑的怒火。
顯然,如果麵前的人不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,他絕對會做出什麼。
“不好了,局長!”
但是根本沒有覺察到男人的憤怒,又或者是情況實在太過危急,已經顧不得其他。
來人驚慌地喊了一聲,快步地朝著書桌走了過去。
皮鞋踩在地麵,發出響亮而急躁的聲音。
與他出口的話語一起,重重地砸在男人的心頭。
“造‘龍’,失敗了!”
被稱為局長的男人,錯愕地睜大了眼睛。
那張總是因為表情稀少,而顯得古板的麵孔上,此刻因為控製不住震驚的表情,而顯得有些滑稽。
仿佛遭受了太過的打擊,他的嘴巴幾度張開又閉上,卻吐不出一個字來。
好半晌,才像是懷疑自己沒聽清一般,從喉嚨裡擠出氣若遊絲的四個字:“......你說什麼?”
來人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:“造‘龍’,失敗了!”
男人的臉上,先是迷茫,然後失落,隨即震怒,數種情緒先後在他的臉上浮現......最後又歸於迷茫。
“怎麼會......失敗呢?”局長喃喃地問出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