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緊盯著麵前的女人,王卿厲聲喝問:“你、你是我們農場的員工嗎?是誰派來的!”
女人被王卿攥住了胳膊,眼中閃過一抹驚慌之色,掙紮了兩下,卻怎麼也沒有掙脫。
王卿低下頭,忽然注意到女人的手裡似乎攥著什麼。
她腳下站在陰影裡,手裡的東西也因昏暗的光線看不大清晰。看輪廓好像是一根拖把,拖把的一頭連接著厚厚的墩布,此刻正墩布浸泡在水裡。
如果是對手公司派來添堵的人,有必要給浴室拖地嗎?
“原來是清潔工啊,怎麼不早說?”王卿恍然大悟地鬆開了手,看向女人的目光柔和了許多,“你是負責打掃浴室的清潔工,是吧?”
女人愣了一下,沒說話,也沒點頭。
整個人顯得有些呆呆的。
王卿的視線掃過她渾身上下,眉心微蹙。
看來和薛瞳的情況一樣,又是一個得了皮膚病的可憐人。
王卿端詳著麵前的女孩,似乎已經可以想到她的過去是什麼樣子。
一個腦子不大靈光的女孩,又得了如此駭人的皮膚病,在社會上找不到工作,隻能來他們農場應聘清潔工的職位。
又因為擔心自己的病會嚇到彆人,所以就連吃飯也不去食堂,在浴室裡所有人都散儘後,才敢出來打掃衛生,收拾殘餘。
卻沒有想到,今天農場主會和薛助理來公用浴室檢查,就這樣猝不及防的相遇。
王卿的聖母心再次發作,湧出一股憐意——真是一個可憐的姑娘。
她放柔了自己的語氣,努力讓自己的樣子顯得親切,關心地問道: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
被剝了皮的女人定定望著王卿。
好半晌,她動了動已經失去嘴唇的嘴巴,吐出幾個模糊而細微的字眼:“付茉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