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澤愚子盯著地上的瓷磚看了幾秒,感覺到了一絲異樣——地上瓷磚的形狀,好像眼睛。
白瓷磚的部分是眼白,黑瓷磚的部分是瞳仁。
但凝神細看的時候,卻又覺得,剛剛的那絲異樣隻是自己的錯覺。
這方方正正的瓷磚,怎麼看,也和圓潤的眼球扯不上關係啊。
黑澤愚子定了定神,扭頭看了一眼王卿的方向。
隻見王卿正撅著屁股,埋頭在那隻大紙箱裡,翻找著什麼,連眼神也沒有朝她這邊給一個。
或許,就算現在直接推開門離開這個房間,王卿也不會阻止?
就像曾經樹說的那樣,“門就在那裡,如果覺得沒有辦法忍受,打開就可以逃出去了。”
可是離開這兒之後,又要去哪裡呢?
回去找樹嗎?繼續從前那樣的生活嗎?
黑澤愚子下意識地低頭,看向了自己懷裡抱著的衣服。
舊的睡衣,和,女孩子的內衣。
她已經記不清,自己上一次穿著內衣是什麼時候了。
當看見王卿將內衣遞給自己的時候,黑澤愚子的第一反應,甚至是有些驚恐與抗拒的。
生活在這種地獄裡,即便身體依舊是女人,但是精神上,已經徹底徹底失去身而為人的尊嚴了。
唯一提醒著她還是一個女人的事實,是在被那些男人施暴的時候。與其說是人,不如說是野獸在宣泄獸欲。
甚至曾經,隼人提議過——
既然人的肢體可以換取冥幣用於住宿,那麼,乾脆讓女人懷孕好了,那時候生下了孩子,就用孩子去交換。
但是照顧懷孕的女人直到她們生下孩子,實在是太得不償失了,這個計劃最終被放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