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莊麒執扇輕搖,歎了口氣。
“你是天生的戲子啊,身段婀娜,走起台步來有板有眼,以前老祖還在世時,最愛聽你學那些戲班唱戲。”
“可惜了,到了北莽,天生好嗓子也得廢。”
宮綾始終低著頭,可是聽到這話,還是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。
“太爺,您來北莽有何要緊事?”
“我說來看看你,你自然是不信的,也罷,你是我一手教導出來的,爺孫倆也心知肚明,我就不賣關子了。”
宮莊麒撫了撫山羊胡須,說:“京城用不了幾日就要變天了,我從北境回京,路過北莽,的確是來特意看你的。”
“咳咳......可麵見之餘,總難免憂心忡忡,外人隻道宮家根在京城,四通八達,控製著景國財政的命脈,富可敵國,外人無不眼紅。”
“根腳是不是在京城,隻有我們宮家人清楚,但天,你確定是在北莽國門麼?”
‘天’自然指的是宮家最可依仗的經世之才,宮綾選擇了蕭靳,那麼宮家要頂起來的天,自然是在北莽。
這道關子沒繞過去,是宮莊麒有意為之。
見他沒有點破,但又算是明示,宮綾也不藏著掖著了。
“太爺,京城變天,跟宮家有何乾係?”
“當初前朝垮了,我們宮家的發展勢頭依舊迅猛,那遍地的錢莊,也是從那時候建立起來的,太爺何須憂心忡忡?”
宮莊麒笑了,伸手揉了揉宮綾額前的碎發。
“傻孩子,宮家發跡,是時勢造英雄,你爹,你三叔,那些有能力的人在宮家扛起了半邊天,靠著祖祖輩輩的根基在京城站穩了腳跟,可現在時勢馬上就到了......”
“景國式微啊,從南到北,自年關起戰事接連不斷,民不聊生,這北莽王有再大的心氣,也隻能守住北門關卡,中心的漩渦卻在京城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