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6章
蕭靳沒有搭腔，隻是給了他一個眼神，讓他自己去體會。
秋和苑是他主動去保的麼？
還不是有利可圖，否則早就被朝廷一口吃掉了！
這點齷齪事，竟然成了他邀功的戲碼，蕭靳隻覺得胃裡犯惡。
景帝也不知道是沒有瞧見，還是無心辯解，繼續自顧自的說著。
“景國能有此聲威，在天下九州牢牢占據一席之位，你以為，是誰之功？”
蕭靳還以為景帝是要他去拍馬屁，咬著牙一聲不吭。
可景帝卻說道：“朕年輕時，馬上征戰四方，平定九州內亂，國誌圖新，四海平定，自以為可當千秋萬世之明君，可終日夢魘纏身，才知這天下，莫非王土啊......”
“北莽是景國邊關最重要的一道國門，外有蠻族侵擾，內有百姓食不果腹，你是不是以為朕早已放棄那蠻夷之地，隻開疆拓土，不理民生？”
這一次蕭靳沒有沉默，微微頷首。
景帝蒼白的麵孔露出一絲苦笑，乾咳兩聲繼續說道：“事實上，國庫撥款再多，那地方也不適宜民生，這是曆朝曆代留下來的經驗。”
“朕當年讓你去治理北莽的時候，也是希望你能在那一片國土占據一席之地，戰功和軍功算得上什麼？是要讓你明白，這天底下的事，不是都能用道理和仁慈去說得通的。”
“如今第一主城治理的很好，可那又如何呢？北境馬上又要卷土重來了，戰亂一起，你先前的努力付之東流，百姓的心血又白費了......”
蕭靳聽不下去了，沉聲道：“此話不對。”
他先是籲了一口氣，儘量讓自己的情緒波動保持平緩。
“若是如此，景國早該放棄拒守邊關，退到九門關不是更好？”
“我朝將士兢兢業業駐守多年，就是為了保當地百姓和民生太平，若是作為君王都是如此淺見，那開疆拓土還有什麼必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