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道目光在楊鐵華的身上交彙了好一會兒，才聽到北王開口道：“平身吧。”
楊鐵華搖搖晃晃的起身，寬闊的胸膛也因為卑躬屈膝的姿態有些佝僂，明明不輸武夫的健碩體魄看著卻如同螻蟻一般。
北王又吐出一口熱氣，大廳還在燃燒著炭火，不時發出木炭被焚燒時發出的呼哧作響的聲音。
“你得誰的命令送羅恩回上城？”
“上城堂口的命令，命我送一百刀回上城，貨物已經備齊......”
北王似乎並不想聽到這個回答，當場打斷道：“寡人說的是誰的指令，而不是某個堂口，明白？”
楊鐵華聽著這道怪異的口音，真有種身在牢籠的無力感。
他用力抬起頭，抹著臉上豆大的汗珠回道：“簽貨單的是青執扇......”
北王再次籲了一口氣，轉頭看向一旁的王妃。
而王妃的臉色越發凝重，她對楊鐵華的回答更不滿意，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：“貨單呢？”
堂口走貨都需要貨單，這是宮家人做事的習慣，要是上城一直流傳的潛規則。
楊鐵華摸摸索索的從懷中掏出一份發黃的貨單，雙手恭敬的遞了過去。
其中一個丫鬟接過，卻沒有放在王妃的麵前，而是交給了北王。
北王隻是看了一眼，臉上陰鬱的神情頓時多了幾分狠厲。
“這所謂的一百刀，有什麼用處？”
“青衣堂口還是賊心不死，以為留在上城就能成事了！”
北王憤怒的將貨單撕碎，又問了一個昨夜和阿肆一樣的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