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肆眼眸一閃，聽出了這話裡的深意，也知她沒在撒謊。
“我也沒想到，你跟著老太爺這麼久，又跟著地梟這尊魔頭閉關，竟然還會憐憫眾生，我對你也刮目相看了。”
本該不對付的兩人，卻因為這短暫的交談終於慢慢打開了心扉。
隨著距離琳琅閣越近，柳葉刀的心思也跟著掙紮起來。
她一邊在盤算，如何權衡利弊，是直接跟著阿肆走，還是先回王府複命，一邊又在思考兩者所帶來的利益，哪個更劃算一些。
直到阿肆忽然在閣樓前止住腳步，一本正色的看向她，柳葉刀像是想到了什麼，忽然就下定了決心。
“你想不想聽我夫君的故事？”
阿肆嗯了一聲，又抬頭望向塔尖的位置，因為這個視野被屋簷遮擋，隻能看到外部的瓦礫，乾脆就收回視線，拉著柳葉刀去了一邊的小道。
“你說吧，我聽著。”
柳葉刀回憶著過往，眼裡也慢慢流露出了亮光。
“我與夫君第一次相識的時候，剛從上城戰亂中脫困，他救了我。”
“說出來你可能不信，他也是刺青人，身上有六根獠牙。”
阿肆確實有些意外，但太爺風生水起的時候，北境堂口能人不少，六根獠牙的刺青人也不算少見。
“後來呢？”
“後來，北莽王回了北莽，一場戰事再次被拉開，北王下令肅清景國所有的堂口，我夫君所在的堂口也被剿滅了，至今不知去向。”
“我當他還活著，所以也進了王府做事，一是方便打探他的線索，二是，想利用王府的身份，更方便留在上城。”
阿肆淡淡的回道：“你的想法沒錯，可惜了，你以前要是沒跟著老太爺，說不定現在已經和你的夫君在京城逍遙快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