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笙兒......”楊氏驚呼一聲。
穆九笙拽住楊氏的手撲騰著把自己拔出來,人都氣哭了,隻敢衝沈雲開吼:“你個低賤的護衛竟敢打我,等我承襲侯爵,第一個殺了你。”
穆九歌麵上的顏色比風雪還冷,一步一步走過去,慢慢地蹲身在他麵前,抬起手,一巴掌抽的穆九笙再次紮了進了雪窩子。
“九歌,你......你......他隻是個孩子!”楊氏心疼地把穆九笙往懷裡藏。
穆九歌不理會,向沈雲開道:“記住,你是我的人,以後他罵你,你就這樣還回去。他打你,用的哪隻手哪隻腳,你就擰斷哪隻。”
“是,主子。”
穆九笙怒的像頭豹子:“穆九歌,我才是你弟弟。”
“我記得你說過,你隻有閆淑儀一個親姐姐。”穆九歌眼睛注視著他,沒有一絲情感波動,“從現在起,你不是我弟,或者我不是你姐。”
穆九笙愣住了:“你......你從來沒這樣對過我......”
“新鮮嗎?”穆九歌扶著沈雲開的手站起身,“以後有需要,我不會吝嗇這樣對你。”
“笙兒,太後娘娘還等著我們呢?”楊氏意有所指,拉穆九笙走。
穆九笙到底氣不過,經過穆九歌身側時狠話脫口而出。
“我就要承襲血衣侯的爵位了,穆九歌你給我等著,我會殺光聽你話的將軍,讓血衣軍徹底歸我!”
穆九歌猝然一把揪住穆九笙的裘帽,將人扯翻在地,眸色森冷如利刃:“這些,是誰教你的?”
前世跟她父親出生入死過的將軍,結局正如他說的這樣。
沒在戰場上死在敵人的刀槍之下,卻倒在了自己人手中。
且至死都背著那莫須有的叛賊汙名。
這對於一生戎馬,為天聖國守疆的將士,是何等的恥辱和諷刺啊!
“九歌,”楊氏連忙擋住,“你弟弟他還小,就是不小心聽的,沒有誰教,我回去就訓他。”
穆九笙掙紮:“我才不是......唔......”
他的聲音被楊氏捂在了嘴裡,匆忙拽走。
穆九歌轉身往回,走出一截,問沈雲開:“盯楊氏的人有沒有發現她與什麼特彆的人接觸?”
沈雲開:“暫時還沒發現。”
前世臨死前,穆九歌隻知楊氏有旁的男人,但不知道具體是誰。
重生回來後明裡暗裡故意在她麵前提及,為的就是讓她露出馬腳。
她既然敢做初一,就彆怪自己做十五,用此事在侯爵上做文章。
卻沒想到,她倒是意外的沉得住氣。
蕭長宴始終冷眼瞧著,直到穆九歌上馬車,他才當著她的麵頗為招惹地放下車簾。
他氣定神閒:“要說你能忍,你也沒讓誰討到好;要說你不能忍,又處處在忍耐。王妃何時改了這性子?”
“見人下菜碟而已,有何難?”穆九歌將氅衣緊緊攏住,“至於忍,逆來順受罷了,我最擅長。”
蕭長宴嗤笑:“編的像樣點,侯爵要丟,我瞧著你剛才都快被氣哭了。”
“那要讓王爺失望了,”穆九歌挑揀出一個繪了山茶花紋樣的瓷杯,斟了熱茶攏著暖手,“多少還差點意思。”
要是在詔獄刑訊,蕭長宴最討厭的便是她這樣的囚犯。
看似軟的跟團麵一樣,實則泥土混灰,真假難辨。若她不願說,你就彆想從她嘴裡掏出任何你想要的東西。
“差點是多少?”蕭長宴瞪視著她,“本王看能不能給你補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