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九歌到柳府時,太子蕭長軒的車架也正停在柳府外。
他平日低調內斂,然而今日卻一反常態,無論從車架上代表太子身份的明黃,還是隨行護衛的數量,都十分惹眼。
青蕪見穆九歌看見太子的陣仗時,又退回了馬車廂,問:“王妃,我們不進去了嗎?”
穆九歌:“等太子出來。”
青蕪不解:“為啥啊?”
穆九歌:“就像他故意彰顯他有意雁回當正妃,做樣子給陛下看一樣,我們也要讓他看到我們的心虛。”
“裝心虛給太子殿下看?”青蕪有些懵,搔搔頭,索性不想了,給穆九歌斟了熱茶,道:“奴婢還是不明白,算了,您一定有您的想法。”
穆九歌笑了一下,抽出看了一半的書冊,邊喝茶邊看書,消磨時間。
大約過了兩盞茶的功夫,柳侯送蕭長軒出來了。
穆九歌下了車向太子行禮道:“賀太子殿下新年安康。”
蕭長軒深深看了她一眼,溫和虛扶,道:“小侯爺不必多禮,腿腳近來可好些?”
穆九歌含笑:“多謝太子殿下關懷,近來天氣好,倒不太疼了。”
“那就好,”蕭長軒指她的四輪椅,麵上皆是春風拂麵的和氣,“彆站著了,快坐下,要好生將養。”
他這個人,越是要發狠,越是顯得平易近人。
穆九歌和柳侯說了句“恭送殿下”,看著他的陣仗遠去,這才進府。
柳侯如今五十來歲,鎮守多風沙的暮西多年,人被風吹日曬的皮膚紅棕。
個頭在與阿爹同期幾位將軍裡,算是矮的。但僅憑這一雙機警的眼睛,便能讓人知道,此人不容小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