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堯臣半握拳掩唇輕咳:“不及王妃五分,王妃抬愛了。”
閒說幾句,梅堯臣正色:“陛下已經下旨,讓太子監斬裴尚書和閆卓林,以給百姓交代。”
薛宴仁:“看來陛下對太子還寄予厚望呢。”
雍巳帝這樣做,無非有兩點原因,其一是逼太子,讓他從閆氏和裴氏的圍困中跳出來。
其二則是在百姓麵前,將此事徹底推到裴尚書和閆卓林身上,以洗掉太子身上的汙名。
但親族被傷,閆氏和裴氏又豈會善罷甘休。
“春狩是個反擊的機會。”蕭長宴下意識向穆九歌,發現她正盯著薛宴仁桌案上的鎮紙。
他想起了薛宴仁寫的那遝亂七八糟的東西,眉心跳了一下。
薛宴仁也看到了:他又不笨,哪還會把寫的東西壓在那個下麵?
梅堯臣的視線在他們三人麵上轉了一圈,沒看出他們的內心官司,道:“若閆家、裴家真要反擊,城外的五軍營,陛下也未必能調動。”
邊境的軍將畢竟太遠,緊急之下一時半會兒派不上用場,皇宮若真出了事,還得靠華京的守衛。
華京城如今的兵力主要有四大塊,宮中禁軍在江銘手中;宮城之外皇城以內的是羽林衛,在蕭長軒手中。
第三塊便是分布在皇城附近的五軍營,但他們就如同現下的眾朝臣一樣,魚目混雜,忠於誰的都有。
最後一塊就是蕭長宴手裡的錦衣衛,可以在天聖到處亂竄。
穆九歌:“五軍營裡誰聽誰的,王爺心裡應該有數吧?”
他的錦衣衛本就是用來挖人老底的。
“聽誰的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的主子這次選哪邊站。”蕭長宴起身推她,“王妃的梅美人身上還有傷,該修養了。”
穆九歌冷不丁聽他陰陽怪氣的,噗嗤一聲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