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宴仁檢查完,肯定道:“沒有歪著,有點腫。”
“那就是了。”穆九歌叫來陸明言和沈雲開,讓他們安排人給爐子上方搭雨棚,再把帳篷支起來。
一直忙著分藥的楊崇安和裴君澤也走了過來,坐下歇腳。
看到天空還掛著幾顆零散的星子,疑惑問:“小侯爺怎麼知道要下雨。”
穆九歌指了指腳踝:“它說的。”
她的腳踝經過薛晏仁的醫治,雖然已大好,但無論如何,骨頭終究是傷著了,尤其遇到變天,它便格外敏銳,先腫一腫,滲著寒氣疼給她知道。
楊崇安和裴君澤一時無話。
“兩位公子覺得如何?”穆九歌沒見他們出什麼幺蛾子,對他們也和氣了些,笑著問。
楊崇安仍矜持著,裴君澤倒有些動容:“受益匪淺。”
他們這樣的人家,琴棋書畫詩酒茶是日常,其他與這些不沾邊的事、人難免沾了塵味,沾了塵味就粗鄙,他們不大瞧得上。
可今日,他接觸的都是最低層的百姓,聽到了這半輩子都沒聽過的謝謝、誇他俊,看到了那樣一張張純粹的笑臉。
穆九歌沒再多拉攏,突然想起之前要問薛晏仁,卻又轉念忘掉的問題:“薛公子,提到三年前汝南疫病,你是不是已經染過了?”
“嗯,”薛晏仁了然地掀著眼皮:“你想把本公子當驢使?”
“沒有,”穆九歌失笑,“我那會聽說太醫令三年前去汝南也染過這疫病,你和他要撐到最後,換著休息,別中途累到了。”
薛晏仁這才好氣了些:“還算有點良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