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任閆淑儀與蕭長軒暗通款曲,便是為了等時機合適,閆家和蕭長軒主動來找他,卻萬萬沒想到這事是被穆九歌抖出來的。
但殊途同歸,閆家和蕭長軒各用了半副身家,讓他這個富貴閒散王爺更加“富貴”,換他大度“成全”他們。
他的“大度”儼然令穆九歌十分不滿。
那日,她應該是特意在他常去的酒樓等他。
她站在三樓的樓梯上,看著他一步步往上走,直到低她一個台階時,她望著他笑了一聲。
那笑......
“瘋了!” 薛宴仁望著她離開的背影,吐出了兩個字。
原來,不止他一個人覺得。
自始至終,她未曾說過一句話。
不過,他高估了自己,也低估了穆九歌。
年少時的記憶、他請命去大宛接她回天聖時,她看似平靜的不平靜及不怨恨、還有那一個笑,在隨後的日子裡沒完沒了的出現在他腦海。
他不斷地問,記憶中那個明媚張揚的穆九歌,和現在這個穆九歌之間的那些折磨、不甘與掙紮,她到底壓在了什麼地方。
但無論自問多少,有一點是確定的。
曾經那個少年成名,被多少閨閣女兒家豔羨的巾幗小將軍,被毀了,徹徹底底的毀了!
他忍不住在意、給她身邊插人、以穆侯的信為借口讓薛宴仁給她治腳踝、助她利用梅堯臣扳倒閆家......…
聽到關於她的消息越多,千絲萬縷的心疼便讓他無以複加。
等他認清自己從年少到如今對她從不曾抹去的掛念是什麼,決定既然他蕭長軒養不好,那便由他養時,一切都太晚了。
穆九歌的恨意已蝕骨入髓,凡是跟“蕭”這個姓沾上的人,在她眼裡似乎都十惡不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