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心悅過旁人,他用了好多年才弄清對她的心思,卻用了一瞬就徹底失去了她。
他甚至都沒來的及讓穆九歌相信,那個孩子的出現,沒有一絲是他對她的算計和利用。
穆九歌給蕭長宴喂完湯藥,摸了摸他額頭,溫度已經降下來。
她掀開他寢衣,查看他身上的疹子,也已全部消退。
但他整個人還在淌汗,眉頭緊鎖,時不時傳出一聲囈語。
“像是夢魘住了。”裴君澤也被查出染了疫病,才開始,還不是十分嚴重,便留在屋中和她一起照看蕭長宴。
穆九歌拉上他的寢衣,把人往醒叫:“王爺,王爺......”
裴君澤端起藥碗,道:“......我讓人準備熱水,王爺醒了沐浴。”
“好,”穆九歌應了一聲,見裴君澤出去,便改喚:“阿宴,蕭長宴......”
“九歌!”蕭長宴猛地驚醒,這一聲叫的極大聲。
“在呢,我在呢!”穆九歌握住他伸來的手,望著他透著驚恐的發紅眼睛,又道,“做惡夢了嗎,你看,我在呢。”
蕭長宴喘著粗氣,緊緊將人摟進懷裡,一句話也不說,手掌從她頭發一直摸下,但又不像是撫摸,更像是確認她是不是真實存在。
穆九歌第一次見他的怯露的這樣明顯,任由他動作著,許久,感覺他漸漸平複,臉在他臉上蹭著,道:“你睡著還一直在叫我的名字,聽起來很痛苦。”
“嗯。”蕭長宴聲音似乎有些不穩。
很痛苦,很痛苦。
她離開後的十年裡,他不敢讓自己閒下來,想聽人提起她,又不敢聽人提起。
他甚至不敢好好看一看,他們兩人的那個越長大,越是眉眼與她相似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