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多朝臣也都看向他,似乎在等他的動靜。
裴叔度的左首是四平八穩的梅首輔,右下方是無動於衷的楊次輔,他望著裴皇後緩緩開口:“永安城匪患和疫病,如此傷天害理之事,你以裴家之名做之前應當告知裴家一聲,如今裴家既未做,亦不敢認。”
“兄長!”裴皇後難以置信。
裴叔度不為所動。
裴皇後終是失望透頂地扭回頭。
“不必氣餒,”宛貴妃安撫蕭長軒,“我大宛定會助你。”
蕭長軒神色有些複雜,沒有看她,望了眼殿中舉棋不定的朝臣,恨鐵不成鋼地威脅江銘:“江統領,藥膳房的掌事姑姑可還在皇後宮中等著你呢。”
江銘騎虎難下。
在座許多朝臣的腿都在抖,個個盯著江銘,若他倒戈,那皇宮就在蕭長軒的控製下了。
他們這些還沒站出去的朝臣,會落得何種下場,沒有人知道。
藥膳房的掌事姑姑曾在閆太後手中效力,陛下的身體成為如今的模樣,她也占一份,被捅出來,那是要殺頭的。
江銘左右琢磨都是死局,他一咬牙,轉向雍巳帝,艱難地說:“陛下,您該回去用藥了。”
“逆賊,都是逆賊!”雍巳帝大聲的吼,換來更大聲的咳,他撐著麵前的桌案,“朕今日哪兒也不去!”
他的視線如釘子般從閆太後劃到裴皇後、宛貴妃,再劃過太子蕭長軒,最後釘向站在殿中的朝臣麵上,手一個個地指過:“朕當了一輩子的傀儡皇帝,今日便在這裡,等著爾等滅子、殺夫,弑君,來啊!”
“陛下,”梅首輔擔憂勸諫,“請保重龍體。”
他此話一出,引的蕭長軒厭恨地看了他一眼,令江銘:“江統領,就是梅首輔與他的兒子梅堯臣,還有穆九歌這些寒門的亂臣賊子,與宸王三番兩次挑唆陛下,栽贓孤,終使孤與父皇父子離心,給孤將他們拿下。”
他警告地從裴叔度看到楊次輔,再看向其他還坐著的朝臣,陰惻惻道:“午門杖斃,以儆效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