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邀月對陸望晴失望不起來。

她捫心自問,換做是她,或許她也會一時糊塗,包庇自己一起長大的朋友。

“我不怪你,你也不要再折磨自己了。就讓一切都過去吧,好嗎?”

“一切都過去......談何容易?”

陸望晴攤開手心,裡麵是一個銀製的長命鎖。

衛邀月皺了皺眉:“這是......?”

“這是我為春桃的孩兒準備的。”

“孩兒?!”

衛邀月頓時大腦一片空白。

“你不知道嗎?”

陸望晴苦笑:“也是。你怎麼會知道呢?賀蘭梟也不會讓你知道。你若是知道了,該對他多麼失望啊。”

衛邀月盯著那小巧可愛的長命鎖,聲音顫抖。

“你是說......賀蘭梟,明知春桃有孕,仍然......殺了她?”

“沒錯。”

“不可能......”

陸望晴的淚水裡究竟是對賀蘭梟的恨,還是對春桃的思念,衛邀月不得而知。

她隻能感知到自己的脊背被風吹得一陣一陣發涼。

那日她在安定司的暗牢裡,親眼目睹賀蘭梟拿著帶血的刀站在已經倒下的春桃麵前。

那時她不覺害怕。

因為在她心裡,春桃是心腸歹毒的惡人,賀蘭梟殺她理所當然。

可是若賀蘭梟殺的是一個身懷有孕的孕婦,這如何讓生在法治社會的衛邀月接受得了?!

眼淚在衛邀月的眼眶中不住打轉。

“賀蘭梟他......為什麼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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