芙蕖問:“什麼?”

衛邀月重複:“離開這裡,離開這個繁華的盛都。我是不是可以活得不要這麼累?”

芙蕖看著衛邀月悵然若失的模樣,認真道:“你還是想家,對不對?”

家。

這個字,好像變得越來越虛無縹緲。

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,衛邀月完全不懂這裡的禮儀,說話也不像古代人那般文鄒鄒的。

可是現在,她好像漸漸被這個世界同化了。

“芙蕖。我的家很遠很遠,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回去。但是這個盛都,真的太可怕,太複雜了。我在這裡過得很累,時時刻刻都怕有人要害我。我想要有尊嚴地活著,可就因為我的出身,人人便都可以踐踏我一腳。要我迎合他們,忍氣吞聲地苟活,我又做不到。我太累了,我想......我可能不太適合在這裡生活。”

衛邀月說著說著,有些困了。

芙蕖輕輕地拍著她的背,就像哄小孩子一般,溫聲細語地安慰她:“好月兒,好月兒。不喜歡的話,我陪你走。你想去哪裡,我都陪著你......”

聽著芙蕖的聲音,靠著她溫熱的體溫,衛邀月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。

她想起了自己的姥姥。

很久很久以前,衛邀月小的時候,受了委屈,就是這樣靠在姥姥的懷抱中。

姥姥也會這樣輕輕地拍著她的背,輕聲地哄她:“月兒,好月兒......不哭,不哭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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