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申低著頭,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。
就連一直對衛邀月見麵就懟的沈闊,此時眼中,居然都多了些不忍和憐憫。
衛邀月也覺得自己挺可憐的。
活該啊。誰讓自己這個低賤無名的小草民,愛上了人家天潢貴胄的大將軍。
眾人的沉默即是默認,這讓景帝很是滿意。
他不讓任何旁人跟著,隻帶著幾個禁軍,便和衛邀月一起去了安定司。
賀蘭梟把自己關在地牢中最儘頭,最角落的一個牢間裡。
景帝讓衛邀月等在過道裡,自己一個人先上前去。
“扶光。”景帝看著賀蘭梟滿身的鞭痕,心疼到聲音都有些顫抖。
賀蘭梟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,卻沒有看景帝。
“陛下怎麼來了?地牢肮臟陰暗,恐臟聖足,陛下還是請回吧。”
景帝聽得出他口吻裡的疏離。
“扶光,你生朕的氣也罷,為何一定要這般折磨自己?那衛邀月,當真值得你這般嗎?”
賀蘭梟又合上雙眼,低聲重複:“陛下請回吧。”
“好,你不想見朕。”景帝退了兩步,“那她呢?”
此刻,衛邀月真想飛奔過去,好好地看一看,看清楚賀蘭梟到底傷得重不重,餓瘦了沒有,中的毒好了沒有。
可是她不可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