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廳南靜了片刻,再次開口:“出去吃個飯,這麼難請你?”
一到這個季節,外加工作壓力大,她就總是犯一些季節性的小毛病,嗜睡懶動。
北海不比京北,五月初的天氣晚上還是有些冷的。
蔣廳南有時候樂意跟她出去約會逛街,反倒是她不肯了。
“你來北海是不是有什麼計劃?或者說你不想信守承諾離婚,想跟我再耗一陣子,如果是......”秦阮頓了半秒,再起聲:“大家可以坐下來談,沒必要用這種小手段在我麵前晃悠。”
蔣廳南抬著眼,眼神真摯清澈:“老婆,我不想離婚。”
她聽得深吸了口氣。
心裡麵似一塊堅韌的石頭,被一點點融化開。
秦阮壓製住喉嚨往上衝撞的熱氣,眼睛睜大:“但我不想繼續了。”
蔣廳南忍了又忍。
他臉上憋出一絲笑容:“真的什麼都留不住你?”
“我什麼都不想要。”
最怕的不是她要什麼,而是她什麼都不要。
就像是要做最後的決絕。
大家把能拋出的底線籌碼一並展露在牌桌上。
這一刻,蔣廳南才真正明白,秦阮心裡沒有愛的時候,她才能乖乖的,本分順從的待在他身邊,一旦她動情,她會絕對性的選擇回避逃離他,視他如魔。
他甚至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挽留,還是該難過。
心像是瞬間沉到了深不見底的巨淵。
蔣廳南紅著眼,近乎逼問:“那我呢,也不要了?”
他說:“你不是說愛我嗎?”
人一旦動情唯一不被拿捏的脫身之法,便是保持冷靜,再反擊拒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