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守誠不敢再打馬虎眼,坦白了,“媳婦兒,你說的對,我們不缺人手,但不能一天就賣那幾朵絨花吧?賺的太少了,僅僅是讀書的束脩就是一大筆開支,這日常花銷哪處不用錢啊,我總不能短了你的吧,我當初娶你的時候可沒想過要虧待你,難道還要你跟著我受苦嗎……”

冷欣然也不攔著他,聽他狡辯。

“咱們有家底,房車裡麵的東西夠我們吃穿用度了,但明麵上咱們還是得有個進項呀,要不然人家肯定會問我們的錢從哪來的。所以,咱們這個絨花坊,不能太小,要乾,就得乾一票大的,到時候啊,你就翹著腳收銀子,當老板娘,那不好嗎?嘿嘿,我連名字都想好了,就叫欣然絨花坊,戴了咱家的絨花,天天歡欣。”

冷欣然沒忍住,嘴角抽了下,“你的意思,是要做多大?想把全村的人都安排進來?”

晏守誠忙不迭搖頭,“咋可能呢?像錢家和陳家,他們本身就有賺錢的本事,用不著我們瞎操心,我是想著,從那些老實人家裡挑幾個人出來,給他們安排個工作,讓他們家裡不至於沒米度日,等之後這地開了荒,有田地種了,就都好了。”

“你真這麼想?”冷欣然眼中閃過一絲複雜。

“比珍珠還真。”晏守誠拍著胸脯保證。

冷欣然點了點頭,“那就這樣吧。”

“啊?”晏守誠愣了,訝異的問,“娘子,你同意啦?”

冷欣然沒好氣的白他一眼,“我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,要是在能力範圍內,自然是要幫的,我在你眼裡是那麼無情的人嗎?”

她怕的是晏守誠大包大攬,傷及自身而已,不是不幫,是要量力而行,反正一句話,幫可以,但是不能損傷自家利益,力求雙贏才是正道。

你好我也好,才能長久。

晏守誠趕緊誇了媳婦兒一番,誰想,冷欣然又給了他一個驚喜。

“你說,我把做頭飾的技術教給村裡的女人行不?這活兒,在家裡就行,也不用出去拋頭露麵的,做好了,自己擺攤賣也行,送到首飾鋪也行,多多少少的,始終是一筆收入,比繡東西強,最重要的,是容易上手,又不費眼睛。”

晏守誠已經興奮起來,“娘子,你可真是個天才啊!做香酥餅既辛苦,利潤也不高,做首飾就不一樣了,而且,你的技術好,做出來的頭飾跟藝術品似的,指定能賺不少錢。”

冷欣然無語的打斷,“快打住吧。”

為了抬高她,倒也不用如此彩虹屁。

晏守誠嘿嘿傻笑著,連忙問道,“咱什麼時候開始啊?我現在就去把大家夥叫來?”

“急啥啊?做首飾不難的,很快就能學會,不過要想做好,也得看製作者的審美和靈巧程度,等下午吧,你去挑幾個手巧的女人來,她們學會了,回頭再教彆人就行了。”

晏守誠沒有不應,“好,都聽你的。”

冷欣然從糧鋪出來,目光掃過街邊的布莊,腳步不由自主地向那邊移去。她的手指在一匹深色粗麻布上流連,又拂過一塊淺色細麻。

“衛慧,這料子做外衣如何?”冷欣然側頭問道,眼中閃著精明的光芒。

衛慧連連點頭,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悅,“太太眼光真好,這布結實又耐穿。”

付完錢,冷欣然將布料遞給衛慧,低聲道:“到了龍門城,咱們得體麵些。衣著光鮮,走出去才不會被人小瞧。”

衛慧接過布料,眼中泛起水光,嘴唇微顫,似乎想說什麼,卻又哽咽著說不出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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