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守誠手握鉛筆,在紙上奮筆疾書。他的目光專注,眉頭微蹙,仿佛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情。紙上密密麻麻地列著十幾條要點,每一條都寫得工整有序。
“媳婦兒,”他抬起頭,將紙遞給冷欣然,“你不用太操心,照著這些安排做就行。家裡人手還是夠的,跑腿有衛勇,乾活有衛慧,你發命令就行。”
冷欣然接過紙,輕輕點頭,卻沒有說話。
晏守誠看著她的表情,忽然笑道:“要不,我先請假不去上學?留在家裡操持這一攤子事兒,讓你當個甩手掌櫃?”
冷欣然抬眼看他,眸中帶著幾分無奈,“又想偷懶了是吧。”
晏守誠還想再說什麼,卻被冷欣然輕輕推了一下,“快去找孫村長吧,村裡人該有個準備才是。”
等晏守誠離開後,冷欣然站在屋子中央,突然意識到一件事。她快步走到房車旁,仔細查看裡麵的銀子。數目絲毫未減,這讓她不禁皺起眉頭。晏守誠買那麼多糧食和東西,錢從何而來?
她的目光掃過書架,玉髓一件不少。忽然,她注意到窗台上少了一盆紫色的翠玉芙蓉。那株花雖不大,但顏色極美,濃鬱的紫色貴氣逼人,比牡丹還要豔麗幾分。
這小子,又偷偷摸摸地做主了。又不是不讓他賣,何必這樣先斬後奏?
此時,孫村長家中。
晏守誠剛坐下不久,忽然打了個噴嚏。晏德高見狀,關切地問:“咋了?守誠,凍著了?”說著,他伸手摸了摸晏守誠的衣服,“你這衣服裡麵是什麼呀?這麼薄。”
晏守誠笑道:“族長,我沒事兒。這是絲綿,雖然摸起來薄,但是很保暖。再說,習武之人,動起來就暖起來了。”他伸出手,“您摸摸,我手心還有汗呢。”
晏德高將信將疑地摸了一下,果然掌心溫熱。他這才稍稍放心,“沒著涼就好,不然咋上學啊。”
晏守誠點點頭,隨即話鋒一轉,神色變得凝重起來。“我倒沒關係,就是老人和孩子難辦,過段時間下雪了,怕是要凍壞了。”
孫村長聞言,重重地歎了口氣。“確實啊,寧肯用不上,也不能沒得用。”他沉思片刻,繼續道,“不過大家夥兒都學會了盤暖台,要真的大雪天,出不去門,躲在炕上,倒也凍不著。就是這柴火得多備一些……”
晏德高擰著眉頭插話道:“柴火應該沒問題,勤快點砍柴,缺不了的。但是天天待在家裡也不是辦法,香酥餅鋪總要去的。”他頓了頓,轉頭問晏守誠,“這絲綿真能保暖?比皮子還好?”
晏守誠解釋道:“當然沒有皮子抗風效果好,但一樣暖,而且又輕又薄。皮子不透氣,太捂的慌。”
“咋賣的?”晏德高追問。
晏守誠張口報了個數,引得兩位長輩倒吸一口涼氣。
“雖然貴,但很有必要啊,”晏守誠繼續道,“再說大家夥兒最近手頭寬裕不少,肯定買得起的?最起碼,不能缺了老人和孩子的。”
晏德高思索片刻,緩緩點頭,“你說的也對,我有空跟他們商量商量。”
孫村長接過話頭:“除了多砍柴,買些絲綿絮襖,還得修補一下房子,彆等大雪天了再來補,到時候可要凍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