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欣然依偎在丈夫懷中,輕輕點頭。可心中的憂慮卻揮之不去。
夜色漸深,蟲鳴陣陣。冷欣然翻來覆去,難以入眠。
她想起那日看到雜草瘋長的情景,心中不禁一陣恍惚。那一幕,宛如神跡。可這樣的神跡,究竟是福是禍?
若是善加利用,或許能造福一方。可若是被心懷不軌之人所知,後果不堪設想。
冷欣然輕輕歎了口氣,轉頭看向熟睡的丈夫。晏守誠睡得正香,呼吸均勻。
她伸手輕撫丈夫的臉龐,心中湧起一股暖流。有他在身邊,似乎一切困難都能迎刃而解。
可下一刻,她又想起了女兒。阿蓮還那麼小,卻已經背負了這樣的秘密。她該如何保護這個稚嫩的生命?
冷欣然輕手輕腳地起身,走到女兒的搖籃前。
月光透過窗欞,灑在阿蓮熟睡的小臉上。她安詳的睡顏,讓冷欣然心中一陣酸澀。
“阿蓮啊,”冷欣然輕聲呢喃,“娘親一定會保護好你的。”
朝陽初升,金色的光芒灑落院中。晏守誠從前廳跑出,呲牙咧嘴,臉上神情扭曲。冷江站在不遠處,疑惑地打量著父親。
晏守誠板起臉來,“看啥看?沒見過我這麼高大偉岸的人?”
冷江默然不語,心中卻暗自揣測父親的異常。
“還愣著乾啥?跟著你爹我動起來,”晏守誠紮好褲腿,“就你那筷子一樣的身材,再不鍛煉,以後逃荒逃到村門口就沒力氣了?”
父子倆一前一後,圍著院子跑圈。冷江冷江呼吸急促,滿頭大汗,雙腿發軟,卻咬牙堅持。半個時辰後,晏守誠停下腳步,難得誇讚道:“行啊,小子,雖說你身板小了點,但毅力不差,竟堅持住了……”
冷江勉強站穩,喘息道:“兒子定不會讓爹失望的。”
晏守誠呲牙一笑,“那以後咱們就照這個程度鍛煉啦,每天呢,跑上半個時辰。”
冷江表情僵住,心中暗自叫苦。
“喔,話還沒說完,”晏守誠繼續道,“跑完之後,還要跟著你爹我學武術,畢竟遇到壞人還是要靠拳腳功夫,不能遇見事就跑,不然丟不起那人,你要是跑了出門彆說我是你爹!”
冷江冷江無言以對,隻得應聲:“兒子謝謝您了。”
晏守誠大手一擺,笑容中帶著幾分狡黠,“不用,不用,這都是你爹我乾的,你以後如果當了什麼鏢旗將軍,或是狀元郎,彆忘記我的功勞。”
父子倆衝洗更衣後,來到後院桐樹下的棚子裡準備早飯。冷江冷江熟練地挽袖係圍裙,擇菜洗菜燒火,這些事都已駕輕就熟。
晏守誠卻拿出一團麵皮,手指翻飛間,一個形似元寶的餛飩便成形了。冷江目瞪口呆,再次被父親的技能所震驚。
晏守誠得意洋洋,“怎麼,你以為我沒啥可挖掘了,結果,好家夥,才冰山一角,驚不驚喜?意不意外?”
冷江按捺住內心的複雜情緒,忍不住問道:“那娘呢?也是冰山一角?”
晏守誠神情驟然柔和,“你娘啊,她不是寶藏,她是一本書,百讀不厭,越讀越有深度。”
冷江若有所思,又追問:“娘很有才學?”
晏守誠瞥了他一眼,“當然,你那外祖父,可是大才子,彆看隻是個秀才,那是他不屑往上考了,不然考個狀元那也是手拿把掐,你娘不僅遺傳到了他的腦子,也學到了他的才氣,心性眼光,見識膽量,那是樣樣不缺,在爹眼裡,你娘的優秀,普天下,誰都比不上。”
話音剛落,前廳的門“吱呀”一聲開了。冷欣然抱著阿蓮走了出來,麵帶疑惑,“你們爺倆在說什麼呢?”
晏守誠連忙接過女兒,笑道:“沒什麼,就是跟小江說說你有多厲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