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守誠微微一笑，“記得。怎麼，還在想這事？”
冷江躊躇片刻，道：“我在想，您說的對。那些流言確實傷不到您分毫。可是……”他頓了頓，“您為什麼要對村裡人那麼好？明明知道他們可能忘恩負義。”
晏守誠沉默了一會兒，才緩緩開口：“小江啊，做人不能太計較。我幫助他們，不是為了得到什麼回報，而是因為這是對的事。至於他們怎麼想，那是他們的事。”
冷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。
等冷欣然醒來時，晏守誠已經做好了早飯。小米粥、雞蛋羹、青菜餅，還有開胃小菜，香氣四溢。三人靜靜地用著早餐，仿佛昨夜的驚險隻是一場幻夢。
裡屋看不出什麼打過架的痕跡，隻有後院的“戰利品”還在提醒著他們昨夜的非同尋常。冷欣然時不時地瞥向後院的方向，眉頭微蹙。
吃完飯，晏守誠收拾了碗筷，準備出門找孫村長。他的動作看似隨意，眼底卻閃過一絲凝重。他知道，今天恐怕還有一場硬仗要打。
“你要小心，”冷欣然突然開口，語氣裡帶著幾分擔憂，“彆太衝動。”
晏守誠轉身，衝她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，“放心，我有分寸。”說完，他大步走出院門，背影看起來無比堅定。
冷欣然望著他的背影，心中五味雜陳。
冷欣然立於前廳窗前，目光平靜如水。冷江不安地問道：“娘，爹會不會心軟？”
冷欣然嘴角微揚，“你爹在這種事上向來明白。”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複雜情緒。
後院的柿子樹下，三個被捆得結實的賊人引得眾人側目。他們鼻青臉腫，狼狽不堪，連親娘怕是都認不出來。繩子在他們身上勒出深深的痕跡，有人胳膊上還裂著口子，血跡斑斑。
孫村長麵色陰沉，目光落在那個姓徐的賊人身上。“孫有福！”他一聲怒喝。
孫有福睜開渾濁的雙眼，看到孫村長時，眼中閃過一絲希望。“叔，您可來了，”他哭喊道，聲音嘶啞，“再不來，我就要被晏守誠折磨死了！”
孫村長怒不可遏，衝上前去就是幾個耳光。“閉嘴！”他厲聲喝道，“你這混賬東西，給孫家丟儘了臉！”
孫有福被打懵了，嘴角滲出鮮血，“叔，您...您怎麼也打我？”他的聲音裡滿是不解和驚恐。
孫村長又是幾腳踹了過去，恨鐵不成鋼。周圍的人看得心驚肉跳，不敢出聲。
“村長，消消氣吧，”終於有人小聲勸道，“要不給個機會？”
眾人紛紛附和，卻忽略了晏守誠這個苦主的態度。氣氛一時尷尬，孫村長不得不開口問道：“守誠，你想怎麼辦？”
晏守誠淡淡道：“按村規來。”他的語氣平靜，卻讓人感到一絲不寒而栗。
眾人豎起耳朵，好奇他會如何處置這三個賊人。
“一人留下一條腿。”晏守誠的話如一盆冷水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