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舊是手腳並用,如同一隻畜生。
當他轉身的時候,我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走路,他裸露在外的右小腿無力地拖在地上,應該是已經斷了,關節處還殘留深褐色的血痂,也不知是摔的還是被人打的。
“都死了。”
就在他即將消失在我的視線當中時,嘴裡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。
我猛地起身,喝住他,“你剛剛說......什麼死了?”
“那些人都死了。”
他的步伐頓了頓,沙啞而又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。
我愣住了,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雖然半月前瘟疫肆虐,但趙康那些人裡邊,不是還有那麼四五個沒有被流感傳染的嗎?
“前幾天我們那邊忽然漲潮,漁網被衝走了,導致我們吃的東西不夠,鬨了饑荒,可趙康把這一切都賴在了我們頭上,我一覺醒來的時候,腿斷了,是被趙康用石頭砸的,其他人,都死完了......”
我聽著他說的話,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了趙康猙獰的麵容。
趙康,瘋了不成?
即使沒了漁網也可以想其他的辦法來獲取食物,殺人,對他有什麼好處?
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,他已經走了。
隻能聽到遠遠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,然而這些已經不是我關注的重點了,現在我滿腦子都是很久很久之前所做的那個夢,詭異而現實,讓我後脊背一陣發涼。
回到篝火前,我呆坐許久。
或許......有必要去那邊看看......
後半夜,我躺回了竹棚,姑娘們睡的很熟,隻有斷斷續續的微弱呼吸聲,輾轉反側間,我也被困意席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