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阮氏——
女人身襲米白旗袍,肩膀掛著羊毛絨窄披肩,踩著白高跟走向前台。
她氣質溫婉,嗓音柔和,卻隱隱帶著慍怒,“阮梔在哪裡,我有事找她。”
身為顧妄深的未婚妻,京圈沒人不認識商淺。
前台連忙打電話通知,卻也忍不住偷看她。
許是久了,商淺等煩,直接越過前台走了進去。
前台想阻攔,卻也不敢。
畢竟在京城,沒人敢得罪顧氏。
總裁辦公室的阮梔起身,聽到消息後輕微蹙眉。
她剛推開門,便見女人站在麵前,雙眸隱約帶著怒意。
怒意?
阮梔有點疑惑,不理解她的心情。
明明顧妄深都被她要走了,還有什麼不滿?
阮梔環視一圈。
畢竟是在公司,員工看到兩人劍拔弩張的模樣,開始竊竊私語。
阮梔不用想,便知道都是想看她熱鬨的人。
“有什麼事,我們出去說。”阮梔輕聲道:“你也不想被人看戲,對吧?”
聞言,商淺頓住,卻也應下。
“阮小姐,不得不說,你的臉皮是真厚。”
咖啡廳隔間,商淺往桌上甩了幾張照片,冷笑:“我知道你是交際花,可也彆太惡心人,現在顧妄深是有妻之夫,生米已煮成熟飯,你就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!”
阮梔冷眸微眯,看清了照片上的主角。
顧妄深勾著她的下巴,眸色神情而溫柔,嘴角掛著笑,似在端詳一件藝術品。
她輕笑,單手支頤,“這不是還沒結婚嗎,說不準哪天婚禮就取消了,畢竟,世事無常。”
“你!”商淺麵帶怒氣,生生打破了那張柔美的臉,“我警告你,不要再得寸進尺,如果你不安分守己的話,我不介意對阮氏出手!”
阮氏,是阮梔的底線。
也是她不可動搖的根部。
商淺原本以為,她會慌亂害怕。
可阮梔卻像是聽到笑話一般,勾起唇角,“阮氏?你要動阮氏?真是好笑!”
笑完,阮梔抬眼睨著她,淡淡道:“你也不看看,自己有那個能力嗎?”
這一句話,讓商淺臉色瞬間煞白。
所有人都知道,她雖是顧家大小姐,如今顧妄深的未婚妻。
可名下沒有一份財產是自己的!
但礙於麵子,沒有人敢提這件事。
阮梔卻輕而易舉揭開了這層遮羞布,低垂著眉眼,不把她放在眼裡。
“而且,就算有這個能力,那顧家願意為你而出頭嗎?”
答案自然是不會。
在顧氏麵前,她們這種感情糾葛,實在是登不上台麵。
商淺收緊手,將裙擺拽成個麻花。
隨即冷笑,“你不過是個情婦,生得美豔又如何,還不是朱唇萬人嘗,玉臂千人枕的臟貨嗎?”
“你,配不上顧妄深!”
“連給他提鞋都不配!”
做交際花,是阮梔在人生最低穀時,最想忘記的一段時間。
如今商淺提起,她卻不怒反笑:“那你呢?”
“你還是他名義上的姐姐,如今訂婚了,豈不是很可笑?”
商淺猛然怔住,咬著牙,死死盯著她。
是啊,她身為姐姐,卻暗戀弟弟,多麼可笑!
她想反駁,卻無處開口。
“阮梔,我不會放手的!”她猛地起身,居高臨下對著她,“阿深是屬於我的,所有人都搶不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