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阮梔眼中,顧妄深是有微弱潔癖的人。
凡是他醒來,必須把自己收拾乾淨的那種。
可如今,她看著麵前這個人,卻是不敢認了。
心中突然有種預感——顧妄深變成這樣,是因為找她。
阮梔心中一暖,剛要起身,卻不想動作大了,不小心將人驚醒。
“阮梔。”見她睜眼,他立馬起身,滿目焦急,“感覺怎麼樣?身體還好,還能動嗎?”
阮梔一愣,怔怔的點點頭。
顧妄深卻沒有放下心來,而是喚鈴叫來主治醫生。
“不用擔心,隻是受驚過度,氣血不足,好好調養就行。”
醫生查看後,含笑道:“你身體好,之前擔心的視力問題也不存在,多休息,飲食清淡為主。”
聞言,顧妄深提了兩三天的心,才最終安定下來。
“不要擔心了。”醫生走後,阮梔扯出一抹笑意,“你看你,整個人失魂落魄的,倒不像總裁,要是被員工看到,該怎麼辦?”
顧妄深握住她的手,反複揉搓,“我不要他們,隻要你。”
他嗓音淡淡,卻滿是柔情。
饒是阮梔聽了,也不禁一愣。
她沒有抽回手,而是眉眼微彎,溫和笑著,“你之前為什麼突然不理我?”
顧妄深頓住,整個身體僵直在原地。
然而,阮梔將掌心的手反握,一雙明眸澄明望著他,“我知道,你跟商淺訂婚的事絕對不簡單,一定另有隱情。”
這兩天她也想明白了。
為何她會被無緣無故綁架,又被隨意丟在街邊。
而之後,顧妄深又突然與她斷絕關係——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。
他被人威脅了。
威脅的人還是一個位高權重,讓他尊重的人。
可一時間阮梔卻想不出來,這人是誰。
在京圈裡,誰又能讓顧妄深低頭順從?
“顧妄深,我知道,你現在一定不好受。”
阮梔輕撫著他的臉,青色胡渣格外渣手,可她卻毫不在乎。
她鳳眸水光晃動,滿是疼惜,“有什麼話你不用憋在心裡,可以說出來,讓我跟你一起分擔。”
她生得雙極其美豔漂亮的鳳眸,狹長又冷冽,可此時眼中包含著柔情,倒是顯得眉眼溫順,讓人不忍拒絕。
也便是顧妄深,也差點忍不住要交代出口。
可他低垂下眸,輕輕搖頭。
他歎了口氣,眼神認真道:“阮梔,我知道你的意思,可...這件事不是光你知道,便能控製得了的。”
他不願提及此事。
一來,若阮梔得知,憑她的性子肯定與顧老太太見麵。
顧妄深知道她的性子,寧為碎玉不為瓦全。
一個是他敬重之人,一個是他所愛之人,任何一方受傷,他都會難過。
二來,顧家人威事大,即便所有人知道又能怎樣?
她鬥不過顧老太太的。
顧妄深深知這兩點,所以不願告訴她此事的真相。
他隻深情望著她,一字一句道:“阮梔,給我一點時間好嗎?”
“等這段時間過去,我們便能在一起了。”
聽到此,阮梔卻是默不作聲。
她低垂下眼,鳳眸眸光流轉,心底酸澀湧上心頭。
她好想說,她不是嬌生慣養的嬌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