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我爸我媽明天回來,這到年底了,我爸老加班,天天早出晚歸的。"
秦翠翠過了年就十七了,從小就是大哥的跟屁蟲,這一見大哥也開心的不得了,拽住大哥的袖子,小嘴叭叭地說個沒完。
二嬸的性格有點悶,但是對大寶也極好,她過來就是幫老太太給大寶做飯的,
"二叔,咱家有糧食種子和蔬菜種子嗎?"
二叔秦慶福搖搖頭:"種子都在村倉庫裡呢?你要多少啊?"
"一樣幾粒就行,我同學要。"
"咳,這算個什麼事?才幾粒,你去找你慶榮伯,讓他給你拿不就完了。"
"嗯呐,對了二叔,現在村裡有了民兵,槍好借不?我想去山邊打兩個野雞。"
"好借,大柱子管,不過,你要是想玩,就在山邊玩,可彆往山裡走,今年山裡的野豬多。"
都是山裡的孩子,打個野雞野兔是基本操作,不過對付野豬就算了,野豬的皮膚覆蓋了一層厚厚的沙礪,像鎧甲一樣,一般的子彈根本打不透,那衝撞力,那獠牙,誰碰到誰死,在山裡,第一凶的動物不是熊羆,也不是狼群,而是野豬。
而且野豬是群居動物,一出動就是一家一戶的,獵人除非是挖陷阱,否則真不敢對付野豬。
秦大寶倒是不怕這個,上輩子他上班不是喝茶看報紙,就是練槍,無數發子彈喂出的槍法,即使是各大軍區的兵王都未必比他強,何況他還有空間外掛,什麼野獸都不放在他眼裡。
"二叔,那你帶我去借吧,我怕大柱哥不借我。"
秦慶福有點猶豫,他怕自己幫大寶借了槍,大寶不聽話進山裡邊,現在山裡邊不光是野豬,還有野狼,進山太危險。
老秦頭吧嗒吧嗒抽煙,開口說道:"老二,你領大寶去村部吧,就說我答應了,大小夥子,不見見世麵還成?再說也不進山裡,沒大事。"
秦慶福從來不跟爹媽頂嘴,一向是他爹說啥就是啥,他應了一聲,抓起棉帽子扣在腦袋上,領著秦大寶就出了門。
村部在村東頭的場院裡,一排七間土坯房,兩間是倉庫,五間辦公的地方。
村裡開會的屋子最大,鄉下嗎,最不缺的就是地方。
屋裡的爐子燒得旺旺的,爐蓋都燒的通紅,三個男人愁眉苦臉地蹲在爐子旁抽旱煙。
屋門一開,秦慶福和秦大寶走了進來,
這三個男人抬頭一看,都站了起來,這三個男人就是村長秦慶榮,村會計秦大貴和民兵排長秦大柱,
一個是秦大寶的叔叔,兩個是他哥。
"慶福,大寶,你們咋來了?"
"八叔,大寶。"三個人紛紛打招呼。
秦慶榮把裝煙的小口袋遞過去,這是北方的習俗,不分男女,見麵來一袋旱煙。
"咋滴啦?是不是我十七叔家裡斷頓了?我一會兒到庫房撮點玉米粒,給我叔送過去。"
秦慶福挖了一煙袋鍋的煙葉子,擺擺手:"不是,是大寶有事找大柱。"
"啊?找我?啥事啊兄弟?"
"柱子哥,我想借杆槍,到山邊碰碰運氣,看看能不能打個野雞野兔啥的。"
"這,兄弟,你以前打過槍嗎?可彆不會再傷到自己個兒。"
秦大柱上過戰場,退役後才回的秦家溝,以為自己見過一些世麵,有些傲氣。
秦大寶笑了:"柱子哥,我打過槍,放暑假的時候,學校組織過訓練,我打過一百多發子彈。"
他順嘴胡吹,反正沒人證實。
"那行,我給你拿把大八粒吧,這比三八大蓋好使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