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
全家人間都愣住了,好一會兒秦慶福才說:"大寶,你說啥?你打了兩頭?野豬?"
奶奶一把拉住秦大寶:"哎呀媽呀,大孫呀,你沒受傷吧?"
陸秀娥也拎著笤帚疙瘩緊張地湊了過來。
秦大寶揉著胳膊,躲到了奶奶身後,老媽打人總是沒輕沒重的。
"沒受傷,我拽了一天,累死了,想回來叫慶榮伯找人去整回來,還沒等說就挨了一頓打。"
秦慶有跳下炕,手忙腳亂地穿鞋,連聲催促:"老二老三,走,走走走。"
老秦頭拍了一下秦慶有:"彆急,聽大寶怎麼說。"
秦大寶笑了,到底是爺爺,知道他有彆的想法。
"乾啥呀爹?"秦慶有和秦慶福秦慶貴都愣住了:"再不整回來就要被人發現了。"
"你瞅瞅你仨那熊德性,一點章程都沒有,也不道隨誰了?"
老太太怒了:"你放特麼屁!你下的種你說隨誰了?隨誰?隨老傻子了!"
老秦頭立刻蔫了,他這輩子隻怕仨人,他老爹,他大哥,還有他媳婦兒,並且他媳婦兒的排行在第二,死了的大哥排第一。
秦大寶趕緊說:"這兩頭野豬咱家不能自己留下。"
"為啥?"老叔急了,現在是冬天,這兩頭野豬用鹽醃上,能吃到四月份。
秦慶有和秦慶福也皺起眉頭看著秦大寶。
"現在村裡幾乎所有的人家都斷了糧,如果這個時候咱還顧著自己的小家,有了吃的自己留下,自己吃飽了不管鄉裡鄉親,那咱們家在秦家溝的日子就算過到頭了。"
老叔嚷嚷了起來:"誰管他們呐?這年頭,自己吃飽了肚子,管那麼多呢?誰有能耐誰自己打去。"
秦大寶看了老叔一眼,這個老叔一輩子都是這樣,鼠目寸光,總撥拉自己家的小算盤,自私的要命,要不是看他對爺爺奶奶還有幾分孝心,早就不搭理他了。
"村裡人掐著癟肚子,咱自己家吃得滿嘴流油?這樣的事,咱乾不岀來。"
沒有什麼大道理,這就是做人的原則,秦大寶曆來如此。
老太太若有所思,看著大孫的目光充滿了笑意,自己的三個兒子什麼德性,老太太很清楚,大兒子二兒子還好,就是這個小兒子是徹底慣壞了。
老太太咳嗽了一聲:"我大孫說的對,老二,你去找慶榮,讓他組織人,跟我大孫把野豬抬回來,給村裡人分了。"
"娘…"
老秦頭扇了老三秦慶貴一巴掌:"彆特麼廢話了!眼大肚皮小的東西,你以為自己一家把野豬能留得下?"
秦慶有緩過味來了,推了秦慶福一把:"聽咱爹咱娘的,快去!"
"哎…"秦慶福扣上帽子跑了。
秦慶貴還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,哼了一聲抱著肩膀蹲在地上。
秦大寶笑了笑,暗暗搖頭,老叔這個人三十多歲了,還像個小孩子似的。
這個時候大寶才覺得肚子咕咕叫,幸虧在空間烤了一塊肉吃,否則都堅持不到現在。
陸秀娥心疼兒子,這才去外屋給兒子熱飯,二嬸和老嬸也出去幫忙,
妞妞和二寶這才敢湊過來,妞妞乍著小手:"鍋鍋,抱抱。"
秦大寶趕緊抱起妞妞,妞妞摟緊哥哥的脖子,小臉埋在肩上,
"鍋鍋,想七肉肉。"
"好,一會兒哥就給你燉肉吃。"
二寶機靈,聽明白了,哥哥打了兩頭野豬,他早溜到炕邊去穿棉鞋,也想去看熱鬨,
秦慶有可太了解他這個老兒子了,一把薅脖領子給扔到了炕裡,這天兒都黑了,不能讓他出去瞎跑。
四方桌擺在炕上,大餅子和白菜湯端上來,大寶也是餓的狠了,抓起來就吃,這可真是餓急眼了什麼都好吃。